第38章 DAY37.浸洗日(1/1)

首发：~第38章 DAY37.浸洗日

美国宗教的发展历程与欧洲饱受中世纪喑暗的宗教压抑和之后社会提倡自由解放所造成的宗教衰落境况不同，宗教的发展在美利坚合众和国长期呈不减反增之势。据史料记载，1776年去教堂做礼拜的美国人占国民总数的17，到1850年时总量增加近了一倍。在20世纪的初期，美国已经有一半以上的民众是宗教信奉者。许多欧洲人为了寻找新的自由和曙光，在美国建国以前远渡大西洋来到了美洲大陆，他们心怀憧憬，要在这片广遨的崭新土地上建立自己的新民主家园。与此同期，欧洲始于16世纪基督教自上而下的宗教改革运动逐步松动瓦解了罗马帝国首次颁布基督教为国家宗教以后天主教会主导欧洲政教体系的格局。后人认为欧洲的宗教改革运动在政治上打击了天主教会的神权统治，剥夺了教会在各国的政治与经济的特权，王权进一步受到加强，促进了民族国家的进步与发展。又随着生产力和科技的革新推动，新兴资本主义萌芽破土成长，封建生产方式开始瓦解，民众夺取了大量原属教会的财产和土地，最终打破了天主教会的精神垄断，使人们思想得到了解放，继而发展了人文主义。欧洲各国民族文化和教育得到加速发展，最终为早期资产阶级革命奠定了系统性基础。之后，无神论进一步冲击着宗教的衰老和死亡。路德派强调认识因为信仰，而不是因为行为得救，是为“因信称义”。新教的诞生导致德国诸侯划分新旧两派，最终演变成为了一场浩浩汤汤的内战。1555年，交战双方达成停战和约。“教随国定”在欧洲大陆奉为默认得政治、宗教惯例。另一方面，慈温利等人在瑞士呼应德国宗教运动而在本国施行改革举措，使瑞士分裂为两派。1531年，慈温利在战斗中牺牲，瑞士的新教改革运动以失败告终。但宗教改革在瑞士的法语区日内瓦收获了显著的功绩，加尔文在日内瓦建立了一个政教合一的新教国家。加尔文教主张“人的称义是与上帝预定”，对路德的改革理论进行了发展，并奠定了预定论——对奥古斯丁的“救赎理论”和路德的“因信称义”理论提出了新的救赎观，耶稣受死以刑救赎，但耶稣并非救赎所有世人，而只会救赎上帝所拣选的人。至于谁会被上帝拣选，谁被抛弃，只有上帝知道。那是上帝预定好的。世人永不知道，无论世人做善功还是行圣礼都不能改变上帝对他做出的预定命运。某种程度开启了人类受宗教束缚的解放的前提。英国国教初期在教义上与天主教没有明显差异，在加尔文教传入英国以后，信仰加尔文教的英国人成为了第一批的清教信徒，因此有了后来的“清教运动”。关于清教徒的历史进程比较复杂和难以细考，引用gm特里维廉的观点，“最初，所有希望要么‘纯洁’英国国教中天主教残余、要么以各种‘纯洁’的形式各自作礼拜的人都可以称为清教徒，后来，许多教派和个人通常由于厌恶豪华和酷爱自由者都被称为清教徒。”移民美洲大陆的清教信徒构成了美国早期民众的信仰主体。伴随早期资产阶级起到反对封建统治和宗教神权的思想解放运动的意义，实行了世界性的政教分离的原则，结合科学的革命促进了社会的科学教育体系蓬勃发展，继而在美国这片崭新的土地上实现了新的自由实验。但美国各州宪法仍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承认着某种教会的优越地位，如在1822年以前马萨诸塞州的宪法规定了只有清教徒才享有选举权；新泽西州的宪法规定了只有新教徒才能担任公职；在1790年以前的宾夕法尼亚州，同样规定了担任公职者必须是信仰新约和旧约圣经的美国民众。在北美大陆仍处于欧洲各国殖民地时期，教会充当着显著的身份旗帜作用，一个不属于任何教会团体的民众往往会遭受他人的歧视和唾弃……近年数据表示了接近80的美国人都属于基督教的各种教派，与1990年时基督教信徒所占90国民比例的调查数据有明显下降。另受到多种宗教的移民群体在美国安家扎根的数量扩张影响，全美宗教信仰的基本情况还不能完全确定。参与调查的美国民众中约有50属于基督新教，25为天主教，余下的20比例由多种宗教教徒组成。它们包括了犹太教、印度教、□□教、佛教和其他宗教，还有非特定宗教人群及无神论者。美国的基督教徒分支尤为庞大，除去本质区别于是否承认罗马教宗的神圣权力的主要天主教和新教以外，它们分别是浸信会、卫理宗、路德宗、长老会、无宗派、五旬节派、灵恩派、圣公会、摩门教、圣徒教会、公理会、耶和华见证人、神召会、福音派、基督复临安息日会、东正教、新教福音派、改革派和圣公会约等等。终其所言，基督与神性位格的何以捍卫了基督人性实体及其基本属性的唯一。基督宗教的纷争，是否完全取代了完整的人性……这仍需要人们的研究及拭目以待。

在美国拥有数量可观的小型基督教堂，它们一般由简单的漆有白漆的木制围墙所组成，空间不大，容纳五十人左右。即便是纽约、波士顿此等大型城市，也鲜有欧洲科隆、圣家、巴黎圣母院式的华丽的天主教大教堂。金恩妍对基督教是没有任何了解的兴趣，在宗教课堂上讲过的基督的二性、福音全书等内容充耳不闻。她曾经在学校的花园阶梯上问过乔治爷爷，关于创世纪中该隐为何要杀亚伯的问题？那是人类历史上记载的第一个杀人犯。上帝为什么青睐亚伯？只是因为亚伯的祭品是肉，而该隐的祭品是农副产品吗？该隐确因嫉妒杀掉了自己的弟弟。还有腓力斯少女达丽拉为何要陷害希伯来但支派的领袖参孙，剜去他的双眼，坠入神殿受尽百般侮辱。痛苦万分的参孙在巨大的精神折磨中向上帝默默忏悔，希望再次赋予他神奇的力量。就在腓力斯人纵酒狂欢庆贺破解参孙神力之际，被绑在腓力斯神殿石柱上的参孙突然感到浑身逐渐充满了力量，他重新获得了神力，猛然推倒巨大的神殿，与这三千敌人同归于火海……每当遇到这样的发问，乔治爷爷只是拍拍金恩妍的肩膀，和她说人先有信仰，后有宗教。如果你不做信仰，这里面是没有答案的。不妨读读别尔巴嘉夫？每次在教堂唱诗活动中，金恩妍都只是手捧歌谱，心猿意马地对着口型。乔治爷爷看到金恩研的作态便与她会心一笑，从不揭穿或者督促什么。信仰的自由是每一个人的基本权利，何况她还是一位出生在亚洲的外来人。坐落科罗拉多河南岸的这座基督教堂，主要服务于附近学校及社区的信徒，再往西南一点就是接壤郊区的一块树林地。矩形的教堂设有底部刚刚到小孩子膝盖处的方形窗户，但窗高丝毫不矮，总体有两米之高。宽度也有一米之余，引导着白昼的光线射入教会。信徒祈祷时下坐的长椅并不如欧洲华丽的大型教堂中的座椅一般的简陋，它们铺设着鲜红色的皮质坐垫和靠椅背。整齐地分布在两米左右宽阔的乌黑大理石地板的过道两侧，一张长椅可以供三四位成年人同时入座。座椅的主结构呈一种比外墙更刺眼的白色，它是由水泥砌起来的墩子，外层涂有白色石灰。座基的宽度狭窄，椅背后的水泥板高度矮了座椅半头，似乎将将为了承受几个人的重量。在长椅侧面扶手的顶部，是简单的拱形水泥造型装饰，有点像欧洲的墓碑的另一种袖珍的版本。每相邻一排座位，扶手“墓碑”的上端伫立着一柄半尺高的圆柱型铁架。它拖着试管似的磨砂玻璃罩，蜡烛透着微暗的光火徐徐燃烧，和教堂主要的照明设施白织灯遥远对视。除了早期殖民时代建成的古典式天主教堂以外，其余的大部分美国教堂的内部空间采光都依靠现代灯光设施提供光源，从而教堂内显得格外明亮，蜡烛只作为一种庄严的仪式道具。金恩妍和寄宿家庭的父母一同赶往教堂，此时同学和父母们已经聚集在教堂之内，呈现出一种人与人近距离接触的愉悦景象。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肯特刚出生不久的弟弟和莎丽的四岁妹妹要做浸洗礼。按照《新约》的约定，神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领施浸者约翰来宣讲悔改的浸（徒十37，路三3。）。浸礼最早源自耶稣在一条河中受浸（马太福音3:13,16），另外在圣经中也曾提到一位衣索比亚人下到“一潭水”里接受浸礼。（使徒行传8:36-40）浸礼在基督教中意味一个人的葬礼（罗马书6:4；歌罗西书2:12），它并不能去除一个人的罪恶，只能象征把这个人的以往埋葬了，从今以后他决意要做一名献身上帝的基督徒。展开崭新的人生。关于婴儿的浸礼，它并未在《圣经》及《马太福音》中提及，但在欧洲和美国还是广泛受到了虔诚的基督徒的信仰与追随。婴儿浸洗礼仪式往往在教会为婴儿命名时举行，为对婴儿进行施洗会将净水洒于婴儿额头。在金恩妍看来，相信受浸并非代表一个人在另一方面采用行动领受主的救恩。如果人是在用信心接受主救恩，那么受浸获得主的全部救恩俨然更像是一种源自印度教的圣火仪式或□□教的“外宣礼”。抑或是泰国民间对婴儿所作下的某种旨意的降头？金恩妍倒在韩国看过这方面的有趣书籍。只见教堂后部的廊厅，大牧师手持着一杆颈部雕刻一圈圣像、顶部为弧状钩型的镂空银质手杖。在钩状圆弧的内侧，镶嵌有一位骑跨战马手舞刀剑的威武门徒。他踱步从挂有二十余位历任牧师十英寸大小的黑白肖像相框墙前的走廊上穿过，走廊的另一端连接着暗处的休息室。大牧师身穿绣有五叉图案的圣袍，佩戴刺有十字架形状的衣襟勋章。银白的头发，看起来似有五六十岁，戴一副普通黑色腿架的近视眼镜和电子耳麦，脖颈上十字架绶带垂到了上腹部，他的同僚也是此种装束，只是衣着略有差异，里衬都是一副纯洁的白色。外袍则由深紫色、青红色、黑色和金黄色组成，显得十分庄重与神圣。大牧师的身后是乔治，他正和另一位奶奶级的年长牧师低语交流。另一旁站立了一位浑身只袭白袍的青年男子，他金发及腰，一双碧眼，胡髯连着耳鬓。就连身上的装饰衣襟领也是棉麻本身的白色，唯有一条绣有简单金色几何图形的白色围巾挂在脖头。如果给他换上舞台衣装，看起来更像是一位拉风的摇滚歌手。眉眼深邃而炯炯，鼻梁瘦削挺拔，金恩妍一时被他俊朗的相貌吸引了注意力。直到叮当声由手杖作响，金恩妍才恍然回神注视着手持蜡烛走入受洗台中央的牧师队列。一位白衣女牧师对着一盆摆放在一张普通方桌上盛有圣水的透明容器开始宣读圣经的章节，牧师队列行走时手持圣器所发出的叮铃叮铃声音仍未消散，一切显得庄重和肃穆。金恩妍瞅见肯特身着黑西装的父亲站在一袭黑色套裙丝袜的母亲身旁，母亲把怀中的婴儿递向施礼仪式的牧师接受施洗。其他接受施洗的孩子的家长依次排列在肯特父母的身后。似有半米宽直径的球形镂空蜡烛架从教堂的穹顶悬挂而下，锁链在空中微微摇晃，满眼的蜡烛在烛台上方几要燃尽。显然它们是家长们刚进入教堂时点燃的。地板上有一些典型的巴洛克纹路，在和教堂入门墙壁等大的另一侧墙面，镶嵌了若干小幅的圣经故事的琉璃玻璃窗。留在座椅上的信徒缓缓合上双眼，双手于胸前合拢做出祈祷。金恩妍也把她的双掌并齐，五指相互交叉紧扣抵在一起，低下染着棕黄色头发的小脑袋，缩短了下颌与胸腔间的空隙。和所有人一样做上帝的门徒。教堂外部的一排树木下，远远地又传来吟诵圣诗的歌声旋律，即使隔着教堂的墙垣依旧清晰可辨金恩妍的悦耳音色。像一只欢腾的喜鹊做出的自由翻腾，依稀描摹出了金恩妍年少柔美的轮廓。她喜欢唱圣歌，哪怕她不懂得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