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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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盆，一辆有些破旧的马车快速地在泥泞的林间穿梭，在车头执鞭赶马的是一位神情俊朗的男人，高大威仪，望着就令人心生敬畏。

但是此时男人神情有些担忧，眉间微皱，声音却带着安抚的味道对着马车里面的人说道：“珍娘，你再忍忍，有朕在，朕一点会让你没事。”

车里的女子好似忍受不了痛楚，连回应的声音都发不出，齿间发出闷闷的呜咽，好看的朱唇紧咬着，一双雪白的柔荑，因为巨大的疼痛，青筋暴起，紧紧地抱着硕大的肚子。

肚子里面的孩子好似想快点出来，大量殷红的鲜血浸染了女人的衣摆。

雨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乌云把天空遮得越来越暗，后面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紧追着马车。

马车被逼到悬崖边上。前面就是万丈深渊。

这时车内传来一声婴啼，男人兴奋地掀开帘子，看到因生产而奄奄一息的珍娘，心疼得无以复加，心中的疼痛一股地往上涌。齿间涌出滴滴鲜血。

男人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女人额头的冷汗，温柔至极。

珍娘知道自己命数将近，伸出一只莹白的小手，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轻轻把玩。

好似现在不是在逃命的时刻，而是普普通通的某个慵懒的早晨，自己坐在绿意盎然的院子里品茶，看着男人手持佩剑，身姿俊朗，将手中的佩剑耍得虎虎生威。出汗了一定要让自己给他擦汗方可罢休。

珍娘终于叹气道：“我晓得我去了之后，你不会独活。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我们的孩子，我死了你下来陪我该多好。”

男人毫不犹豫地说：“好，好，你到哪里我都陪着你，不管是青天路，还是黄泉路。”

男人终于看了看刚出生的孩子一眼，看着皱巴巴的，皱眉道：“跟你长得真不像，真丑。”

闻言，珍娘莞尔，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微上挑，让苍白的小脸恢复了些许往日的明艳不可方物的神采，道：“胡说，明明这么可爱。可惜我看不到他长大了。答应我，活下去，替我看着我们的孩子，我最不放心的就是这小家伙了。”

珍娘说完眼泪哗啦啦地掉，美人落泪，男人顿时无措，面对千军万马眉毛都不皱一下，面对怀中的绕指柔，只有想把世界给她。

珍娘感觉身体的生命力越来越弱催促又像往日般调皮道：“独孤靖，你还没答应我呢。”

男人终于说：好，你让我做的事我什么时候没办到过。没事得你会好起来的。

珍娘似乎是得到了独孤靖的承诺，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满足的微笑。

男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神情逐渐地开始癫狂，握拳的左手，皮肉都被男人抠烂，滴滴鲜血从掌心滴落，右手紧握着珍娘的手不松。

珍娘的手无力的落下，呼吸渐渐地淡了，怀中的婴儿像是感知母亲的离开，嚎啕大哭起来。

后面一群黑衣刺客寻着马车的痕迹来到崖边。领头的两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拔出利刃，一步步地逼近马车。

男人抱着渐冷的尸身，一遍遍地抚摸着珍娘的安详地脸盘，呢喃自语：“珍娘，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离开你我做不到。”

珍娘，对不起，这回我要食言了。

男人不舍得放下珍娘。仿佛珍娘只是睡着了，重重地看着珍娘和哭的脸都紫的孩子低语：“珍娘你等我一会。”

男人跳下马车，摸着冰冷的剑柄，剑柄尾端还挂着珍娘亲手编的金黄色的剑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