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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章 第六章鸢尾花
清晨——
在这个偏远而平凡的小村庄里，咸咸的海风拂过，是天气晴朗的一天。
阿渔一边小心地推着轮椅上的青年出屋，一边自顾自地在亦舒耳边叽里呱啦地介绍着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家乡，分外地热情。
“别看这就是个小小的渔村，平时有什么事大家都会帮衬着。嘿嘿，就像这个轮椅，还是村口的木匠铺何大爷送的，可热心了。”
“虽然，长那么大我还没出过这个村，去过别的地方但是——我觉得这里的村民们都很好！”言语间，小姑娘的脸上洋溢着很温柔的笑容，明亮的眼眸中也充满了天真和一丝丝希冀。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稀稀落落地洒在两人身上。
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感觉，折射在海里的阳光不同，有种暖暖的的温度在全身蔓延起来。
身体，有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暖洋洋的。
这就是海水之外的世界？
“别的地方？”忽然，一阵海风吹过，头顶一阵沙沙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吹落了。
亦舒下意识地伸手一捻——是树叶。
轮椅后边的阿渔嘿嘿一笑：“亦舒哥哥，你的头上落了好多树叶！”语罢，主动伸手将青年发上的叶子拂掉了。
轮椅上的亦舒兀自沉浸在发呆中，一时间竟没有注意到阿渔的动作。
手上的树叶叶面微糙，细细抚摸还能感觉到上面叶径的脉络——树枝状的。和海里黏黏滑滑的那些海洋植物的叶子完全不同，跟《益草集》里说的一样，这就是——陆地上的普通树叶触感。
长期静如死水的内心居然扬起一丝静波，似是很久很久以前还是幼鲛的时候，渴望学识，向往海洋以外的世界，现在接触到了心境竟然有些波动，回忆起从前的感觉。
“会有机会的。”风声里忽然穿插入亦舒的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音调。
引得阿渔迷惑地探了探头，“什么？”风扬起树叶的声音有些大，没太听清。
亦舒的声音顿了顿，葱白的手指轻捻了捻那片树叶，重复道：“别的地方——会有机会去的。”
像极了他年幼的时候，也会很向往外面的世界，好奇于未知的领域，那样天真。
但是小姑娘听了这话反倒苦了张脸。
“其实也不是很想去啦！”
“要是我离了村子，去了别的地方，就剩爷爷在这儿一个人怎么行！年纪大了没人陪他也没人给他养老了！”阿渔拼命地晃了晃头，意图要把这个想法晃出自己的小脑袋。
亦舒淡声笑了笑，不语。
咕噜咕噜，老旧的木轮椅压在村庄的小道上，留下轻许轮子印。
不远处，一个身着灰色粗布麻吕的妇人抱着个木盆，里头装着刚洗好的衣物，看这模样是要趁着太阳好，要晒衣服呢。
看到阿渔，还很热情地招呼了一声。
“哟，阿渔！这么早带着你家‘小相公’出来晒太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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