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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2章 第五十一章：而今却悔当时错（八）
碧梧微笑，道：“奴只是奉命行事。”孙苕华无法，只得下来。焦毓捂着嘴不住地偷笑。孙苕华见了，知是奚落她，脸更红了。
朱瞻基来了，向张淑懿行了礼，坐到上首。坐定，众人方才行礼，朱瞻基赐了坐。左侧的位置尚空，朱瞻基以为孙苕华未至，看了一圈，却发现她坐在了下头。
朱瞻基露出讪讪之色，因问张淑懿：“母后，这是何故？”
张淑懿不理他。朱瞻基便要宣布开宴。不曾想，此刻张淑懿忽然猛地拍桌，震得碗盘交响。众人见难得见她这般，只不知是因何事。朱瞻基默默放下了玉箸。
张淑懿面无表情，不拿眼看朱瞻基，冷然说道：“人还没来齐呢，皇帝怎么就开宴？”
朱瞻基明白张淑懿的意思，轻声说：“妈，兰因她不会出来的。儿子前几日去看她，她都不见。”
张淑懿转首，微笑道：“她愿不愿意来是一回事，皇帝有没有请，却另说。”
朱瞻基被噎得哑口无言，他以目示意王瑾。王瑾即刻退出去长安宫传人。妃嫔都人面面相觑，目光齐齐落到孙苕华身上。孙苕华低眉，满面通红。殿中一片沉默，只有耳畔呼呼响过的晚风。
无何，胡兰因来了，玉真捧着一个观音献给张淑懿。张淑懿面色柔和了，指着朱瞻基旁边的位置向胡兰因道：“你来了，便来坐吧。”
说着，玉真便拉开椅子，叫胡兰因坐了。自始至终她没看朱瞻基一眼。朱瞻基先前也赌气，她坐下后，他还是忍不住拿眼打量她。
她瘦多了。如今侍奉黄老，心无杂念，少了昔日活泼的生气。
张淑懿沉声道：“既然人都来齐了，我就有话直说了。我不理后宫之事日久，不代表我不晓得你们做的勾当。妃子，上至皇后下及都人，安分守己，恪守女则，和睦宫帷。可别做什么肮脏害人的把戏，我眼里可容不得半点沙子。”
孙苕华不知为何，脸竟然红了。焦毓举目，正对上张淑懿眼中寒光，她忙低下头。众妃受训，皆起身行礼谢道：“臣妾等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朱瞻基不动声色，只顾打量胡兰因。宫灯掩映她肤色抟雪，举目间似有波光流转。目光或是留在女儿的红袄上，又或是寻庭外春花。他的注视她浑然未觉，就好像没他这个人一样。
宴席间每人都是心事重重的。吃了一顿，张淑懿便叫下了席。朱瞻基走在宫道上，但觉金风抟抟，玉露泠泠，说不尽的冰凉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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