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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5章 第四十四章：而今却悔当时错（一）
卞四喜略显迟疑，朱瞻基哼了一声，嘲讽道：“你敢四处朝别人说，单单不敢告诉朕？”
卞四喜忙道：“皇爷，奴才说。奴才之前在汉王府上管庖厨的。皇后娘娘被绑柴房那日，汉庶特地叫庖厨把新打的鹿寻出来，说是要和娘娘吃烤肉。奴才心下纳闷，便存了心思，蹑手蹑脚跑到廊下暗听。娘娘和汉庶说话儿，因声音小，奴才也听得不甚清楚，只听清了女儿，南京之类的字眼。”
朱瞻基听这话正撞到自己心病上，因问卞四喜：“先帝驾崩那会，汉庶人在哪？”
“在南京。”
“他去南京作什么？”
“奴才不知。汉庶人没带小的前去。”
“汉庶人平日里，可有提到皇后么？”
卞四喜想了想，道：“这是没有。三姐儿百日，他倒是眼巴巴亲封了较长姐儿双倍的礼，叫人好生送到京城来。”
朱瞻基听这话，心凉了大半截。瘫坐在椅子上。
卞四喜不解，正要发问，朱瞻基便让他退出了。又叫王瑾：“焦毓呢？传她来见，不要叫皇后晓得。”
王瑾顺口问道：“皇爷宣她作甚么？”
朱瞻基勃然，朝王瑾吼道：“叫你宣就宣！哪来那么多废话？”
王瑾见他额上青筋暴突，知是真的生气了，慌忙退出。找了焦毓来。焦毓像是早有准备，一袭花容，香云齐整，打扮了才过来的，张致地行了一个礼。
朱瞻基瞅了她一眼，命她平身，问道：“皇后在干什么呢？”
焦毓道：“娘娘和何娘娘袁娘娘说话呢，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奴。奴便随王公公过来了。”
朱瞻基“哦”了一声，踟蹰良久，方问：“你几岁跟着皇后的？”
“从记事起，便一直跟着了。”
朱瞻基道：“你还记得皇后在南京时，可见了什么人么？”
焦毓见朱瞻基这话正堕入计中，忙正色道：“记得。皇爷自回京，丢娘娘一人在府邸。一日，奴正给花儿交水，汉王从门外长驱直入，奴要拦，汉王一把推开奴，径自进去了，半个时辰才出来。自后，汉王有时来，有时不来，不来时，总要教人送东西来。东西有的是同心结，有的是玉佩，有的是汗巾子。三姐儿百日礼，汉王送了成倍的礼物儿。娘娘叫我不要告诉您。”
朱瞻基听了，冷笑道：“怎的，之前不说，这时候说出来，倒是行云流水。皇后对你恩重如山，你就这么把她的隐私公布于朕？”
焦毓见问，也不慌，齿粲道：“那日我受罚，皇爷你也看到了。她对我廖无恩情可言。那她的事，我也不需藏匿了。”
朱瞻基看她这幅神情，不免有些反胃，扭过脸去，又问：“朕凭什么信你的话？你有什么证据？”
焦毓道：“证据自然是有的。不过要皇爷亲自去搜。在娘娘寝殿里，碧纱厨抽屉最里面放着一个锦盒，里面有两纱碧色汗巾子，一同心结，都是原先汉庶所有，移交给娘娘的。至于百日礼，皆存于坤宁宫库房。皇爷可一一查验。”
朱瞻基心猛地一沉，嘴里不言语。焦毓走了后，怒气大发，把炕几上的茶具通通都扫落下来，滑浪一声，都成了碎片。
王瑾沉默立在一边，也不收拾。朱瞻基即令他道：“你带人，去把皇后寝殿搜一遍，可给我搜仔细了，别错过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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