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章：连理枝头并蒂花（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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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兰因连连点头，泪下涔涔。

胡荣道：“傻孩子，你哭什么呀？别哭。明天，是要做新娘的人。凤冠霞帔，漂漂亮亮的出嫁。”

“爹。”胡兰因哭了一个时辰，心中痛切。胡荣百般劝慰，胡兰因方才止住哭。胡荣见时候不早，便回房了。胡兰因又卷着被，呜咽了一回。迷迷糊糊睡着了。

天未亮，便被焦毓叫起来。皇帝钦点李司饰来给她梳妆。李司饰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了，常年御前梳头的。

当下胡兰因穿上了明黄大衫，便坐在镜子前。李司饰对着镜子道：“姑娘长得真是好看。眉生的高高的，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瞧现在嫁进了皇家，真是姑娘上辈子修来的好运。皇爷为此还特地取消了太孙的选秀呢。”

梳子摩擦着她的秀发。她无心听李嬷嬷的奉承，只应付一笑。镜子中映出了一模一样的自己，面赛桃花。

见胡兰因不理，李嬷嬷继续言道:“想到苕华姑娘，跟姑娘你比起来，那可真要是逊色一等了。她在东宫那么多年了，皇爷还是立了你为妃。”

胡兰因听了，大疑：“苕华是谁？”

李司饰道：“苕华姑娘，就是一直在东宫太子妃身边服侍的。这姑娘倒是沉默寡言的，待人也和平。可是偏偏纵着太孙玩乐，皇爷因此不喜。太孙童年时在宫里和小内侍蹴鞠，玩的忘乎所以，连皇爷要做的文章也只字未动。本以为他们两个青梅竹马，孙姑娘会劝诫太孙的。可谁知啊，孙姑娘就一旁坐在旁边看着太孙玩，皇爷来了都没注意到。在此之后，皇爷便对孙姑娘心存嫌隙了。”

胡兰因沉吟：原来皇太孙真的有好相好，倒应了那些人的饭后闲谈了。她又问：“那孙姑娘之后怎么办？她与太孙如此要好，想必也不会另嫁她人的吧？”

李司饰道：“奴听闻啊，打算把孙姑娘入太孙宫为嫔位。下您一等。不过得在大婚之后。至于要好，依奴看，那实在是算不上关系好。”

胡兰因不言语，心下倒对孙苕华存了个疑影。

这边李司饰又道：“咱们皇爷就喜欢有才有德的人。最钟意仁孝皇后那样的女中豪杰，敢劝敢说的。皇爷易急怒，宫里也只有已故皇后敢在皇爷的气头上说话了，说的还都是正理，因此皇爷格外重视皇后，虽皇后贤，以祖训为由百般推辞，皇爷还是给皇后的弟弟加封信国公。就连现在受宠的王贵妃后族，也没有这样的待遇，王贵妃本人也不像仁孝皇后那般敢跟皇爷明着来的，只是曲为调解罢了，到底是怕得罪皇爷呵。皇后娘娘到底没了十年了。”语毕，又叹了口气。

良久，方开口说回到孙氏身上：“苕华姑娘那样曲顺的人，皇爷心里清楚的很呐，实在不是辅佐帝王的最佳人选。”

李司饰滔滔不绝地说着，无视了胡兰因的沉默。陆续有宫女进来，李司饰缄口不言，盘着高高的发髻，最后取来镶金翠银的九龙四凤冠给她戴上。又有丫头来给她整容化妆，忙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