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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9章 二十八 掌门师父与宗门绝望
在确认枯蝉的改变是从四十年前开始后，江谶言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好宗门堆积事务，又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交给心甘情愿的木午，然后去找了一个人。
菱州，燕家。
“我就知道师姐会来找我。”燕卉，九玄宗天兆峰峰主，江谶言的六师妹。
此时燕卉着一身紫衣与江谶言藤萝树下对座，昔日多情女仙，如今或许是为情所困，黑丝中生华发，满脸凄凄带哀容。
江谶言无意关心她近况，直接了当的问：“四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燕卉毫不意外，颤抖的手将拿起的茶杯放回去，看着撒出去的茶渍出神了会儿。
然后，才缓缓说：“我等了这么多年，这一天还是来了。”
“枯蝉都告诉了你什么？”她问。
“她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什么都没有说……”燕卉将头埋得更深，一只手摸到自己后颈，苦笑：“也对，那么残忍的事情，以她的性格怎么说得出口。”
“师姐啊。”另一只手架在眉骨盖住眼睛，燕卉整个人陷入某种情绪中，与江谶言低声道：“是师妹对不起你。”
“快四十年了，我每每想起当时的场景，都无比痛恨自己。”
“那件事折磨了我四十年，日日夜夜，寝食难安……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那时她在棺材里的样子，我……”
‘棺材’两个字是江谶言神色越发冰冻，她冷声打断燕卉的哽咽，“直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四十年前，枯蝉还是以前的样子。她天赋很高，长得精灵性格也好，很会哄人，所以我十分喜欢她。”
“那是师姐你不在九玄宗，我就把她带在身边。”燕卉将头望向天边，晴空白日鸿雁飞，这样看上去与终岁长夏的天兆峰并没有什么区别。隐约中有少女飞剑而来，似欢笑，燕卉下意识直起身，又颓落。与其说是在同江谶言说话，不如说是在与自己对话，“我真的，真的是把她当自己孩子来看的。”
“我和师姐一样，想她好，想看她无忧无虑的成长。那时，谁会想到会有那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那是四十年前的春天，枯蝉刚结元婴，为了庆祝这件事，我还委托大师兄用上品芙蓉石给她打了一只桃花簪。师姐，你一定没有见过，枯蝉在海棠树下打秋千的样子。”
“可爱极了，就像是桃花小仙一样，真的很好看。”燕卉说到这里不禁露出慈母般的笑容。
但是不足一秒，她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透骨的恨，说话之间几乎要咬碎牙根。“可那个女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她凭什么要出现！”
“她凭什么是枯蝉的母亲！”
“我的孩子，我视若珍宝的孩子，为什么有这样残忍的母亲！”
伴随恨的，是更深的懊悔与眼泪。燕卉在发泄的大吼之后，吸了吸鼻子，仍眼泪长流。
“那个女人，一开始表现得很好，每天都来天兆峰对枯蝉嘘寒问暖，甚至还在枯蝉遇到危险时舍身相救，丢了半条命都没有怨言。”
“所以，我们都以为她是爱枯蝉。我以为一个母亲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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