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破境(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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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归渺，却似乎进入了一种玄奥的状态。

她先是跌入了一片血红色的深海。

又于万丈高空坠落。

最终，她如同天道一般，隐匿于虚空之中，静静注视着三千世界发生的一切。

阴云万里，魔王带着百万魔兵撕裂空间而来，浩浩荡荡。

乱世之下，兵连祸结，生灵涂炭，有人家破人亡，有人颠沛流离。而魔王好杀，目之所及，皆为埋骨之地。

终于，魔气遮天蔽日之下，她再不见芸芸众生。

尸体堆做高山，鲜血流作湖泊，恶鬼撕扯着断臂残肢，浓重的死气在风中久久不散。

隐在虚空中的归渺面露不忍，她握紧了手中的剑，伸手触摸眼前的幻象，却发现自己突然间脱出了虚空，最终化作一道虚影，站在了那位魔王面前。

四周景象又是大变。

变成了寂寂长夜之下，她手持神剑，与风暴之中的魔王遥遥相对。

二人脚下，山河依旧破碎，可芸芸众生尚在，而此界的生机，皆系与她。

他微微抬起眼，望着她眸光微动，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他问：“值得吗？”

为这些蝼蚁而死，值得吗？

她下意识开口道：“值得。”

这段对话，仿佛很久之前便有过。

魔王手指轻点，望着她嘲讽地笑道：“你可知，你誓死也要守护的这些人中，有人暗中修魔，有人出卖同族，有人恶事做尽！”

闻言，她抬起剑，指向魔王的眉心，横眉冷对道：“可你要屠尽天下人。”

“这世间不平之事，自会有人去斩破。”归渺望着魔王，低声道：“我不是为蝼蚁而死，是为我的人间。”

她是为她的万象人间，为她的心念之人，为她的正道而死。

惊世一剑刺出，魔王的嘴角溢出鲜血。

他捂着胸口，堕入脚下的深渊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