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没有内在一点的东西？(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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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111111是云雾灰里面，唯一一个有自主意识的系统成员。

需要承认的是，这是个很悲伤的定义。记年作为人没有被剥夺记忆，也就没有失去自己原来的个性和习惯。他的毛毯、音响、冰啤酒，是他在云雾灰里作为人的权限。除了云雾灰的不够鲜活，本身就闲事莫理的记年几乎觉得这里和外面没有差别。

编号111111却不同，记年没办法想象他们之间差的一百万个数字里面还隔了多少孤独岁月。

在清晰的认识到这是一种逃无可逃的无尽岁月的时候，编号111111开始了和云雾灰之间的博弈。

编号001并没有赋予编号111111关闭系统的权限，他甚至什么都没有留下就消失不见。编号111111在早期除了知道自己是个系统管理员之外，他也成了一个麻木的npc。

编号111111最早时候只会对着满屋子随意调度的监控视频发呆，在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后，编号111111才找回了自己的意识。这种意识也很迷离，他只是明白可以做的事情不止如此。

记年和编号111111是几乎相反的两种人。

假设云雾灰是一条河，思想是河里的水，记年是站在上游的人，编号111111却是站在下游的人。

他用了一百万个数字换来的时间，才从编号111111变成了云山月，所以他没有任何意见就接受了这个名字。

某种意义上来说，记年和云山月算是一种人，他们都是在独自成长。记年的身边会有正常人类的陪同，但他不需要。云山月身边只有个系统云雾灰，他想要陪伴，但他没有。

记年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云山月正站的笔直，一本正经的听着，仰着脑袋的张姓物理老师训话。记年觉得物理老师煞是可怜，于是他强行摁下了编号111111的脑袋，让他稍微那么有那么一点听训学生的态度。

物理老师顿时觉得脖子轻松了不少，云山月却很迷茫的看着残暴对待自己的记年。

记年很淡定。

作为一个有着职业操守的好老师，物理老师的大部分训话内容为，“高三了，要好好学习”

记年配合点头，一副很有经验的模样，云山月觉得自己学到了。

物理老师训完话，年轻的女老师也就是两位逃课学生的班主任，勾勾手指把两个人从那张办公桌面前，叫到了这张办公桌面前。

班主任自然是要有气势和态度的，这也是为什么物理老师这么给记年和云山月面子的原因。但年轻漂亮还有着天籁之音的班主任的原话是，“既然这么不喜欢上课，那就去扫阶梯教室，什么时候扫干净了再去吃饭。”

记年，“”

为什么系统要在这个时候，把npc做的如此细致。被拉来办公室训话已经是在记年的意料范围之外了，竟然还要扫教室，为什么逃离了学校还逃不过班主任！

记年没有说自己几岁，云山月也没有说自己在云雾灰待了多久，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避开了年纪的话题，任由年轻的女老师逼良为娼的监督两个年纪不小的人打扫所谓的阶梯教室。

阶梯教室有两个门，但出口其实是同一个，意思是就算从后门逃出来也必须经过前门才能离开。所以班主任还加了一句，“太阳这么好，我在外头晒晒，你们什么时候扫完了再出来。”

记年心里盘算了一下，昨天是晚上离开的，阶梯教室在三楼，从这里逃下去不仅死不了，还得半残再疼到晚上显然不划算。于是他拎着云山月找好了各类清洁用具，开始了洗刷刷之旅。

这就比较难受了，记年在家里保洁阿姨是一个星期来一次的，所以他从来不干家务。云山月就更不用说了，系统一天一变，哪里都很干净。两个人捏着扫把和拖把，就差把难受写在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