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你自己不想起床(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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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两个人撑一把伞，也是因为懒。记年被阿一这个老妈子活生生养成了妈宝男，没人撑伞就愿意淋着雨出门。这也是为什么最早一次两个人出门，记年带着伞又干干净净拿回来的原因。

云山月点头，“吃什么？”

记年皱眉，“怎么又问我？”

雨滴打在伞面上蹦出水花，云山月伸手去接，“我要是和你说这些我都没吃过，你会不会拿刀叉解决了我？”

记年仔细思考了下而后认真点头，“也说不准，为什么这些都没吃过？”

“我在电视上学到过一个词语叫烟火气。”云山月说，“这些夜宵摊，露天烧烤啤酒，都太有烟火气了，一个人吃的话会变味。”

记年在前头看到了自动贩卖机，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喝了好几天的白开水。于是他带着云山月往自动贩卖机的方向走，可真到了面前却又没有动。

云山月纳闷转头看他，“怎么了？”

记年指着自动贩卖机里头的酒说，“我喜欢的是这个，是绿色的。”说完又往边上指了指，“这个酒是红色的，和横幅的颜色差不多。”

云山月其实很计较横幅的颜色，因为它太红。习惯了云雾灰的黑白色，红色带给他的冲击力是最大的。操场飘扬的国旗也是红色的，它在那个美到不真实的黄昏里太过耀眼。

云山月的视线顺着记年的手指头看去，记年的手指头白皙又修长，指尖用力的点在玻璃上把那点看不见原色的血色都挪到指甲后头。而记年说的两种不同包装的啤酒，在云雾灰里不过是黑和灰的差别。

“空腹就不要喝冰啤酒了。”云山月想起了上次云雾灰的唠叨，差点让自己小命难保。

“我知道。”记年拍拍云山月的手臂示意他往前走。

小区附近的夜宵街是这两年才开起来的，记年眼睁睁看着房租一路上涨，很后悔自己当年没有买一间店面放着，不然如今也可以当半个包租公。

夜宵和啤酒是标配，无论是小龙虾还是烧烤又或者炒菜。夜晚的风很清凉，食物的味道从四面八方飘来。记年在一家店门口停下，“吃这家吧？”

阿一亲自推荐的炒菜店，除了贵没有别的毛病，左边是条河右边分别是烧烤小龙虾火锅烤鱼。既然现在是免费，自然要遵循云山月的原则越贵越好。

两人在河边的位置坐下，记年把菜单递给云山月在他开口说，“把嘴闭上，不要问我吃什么，都可以，你点就行。”

云山月迅速闭嘴。

记年靠在椅背上，雨水顺着屋檐挂成了雨帘，一泻而下后便落入河中。河面上倒映着城市光怪陆离的灯光，雨滴的侵袭又成功让河水泛起了层层涟漪。

没有色彩的世界并不美好，可自然的鬼斧神工足以抵抗这些不美好。

夜仍旧是个好夜，云山月手里握着笔，点菜的神情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从未有过的认真。

黑白的场景像一场默片电影，记年透过云山月的脸看到了他身穿校服奔跑在操场上那张肆意张扬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