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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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味道还能让余季夏心安些，每每翻身，榻旁无人时，才有些心里空荡荡的感觉。

这感觉他自知，无论是幼小离家，亦或者商羽故去，这感觉都有，弄得人心慌慌无端烦躁。

倘若这时下一场雨，还能定一定心神，可正月的初雪就只能让余季夏自己吃着苦了。

虽说他叫青蚨，可字却不是师辈父辈起的，自己起的，加冠礼的时候他还在啃着掺草馍馍呢，哪有人闲着没事给乡间人起个字。

难不成“王二狗，别人都叫他黑猪”便算是字了吗？他只是觉得以后要是见时久雨的话，有个字还能体面些。

就从哪本不入流的话本里拿了这两个字，小金蟾在余季夏心里已经是时久雨的象征了，恰好青蚨金蟾都和钱沾关系。

余季夏便觉得自己和钱有缘，没遇见时久雨之前，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挣钱。

管家敲了敲门，余季夏没有理他，自顾自蜷缩成一团，赤着脚蹲在墙角报膝。

对他而言，别人怎么看他，他是无所谓的，只要好用就行，这样做给他充足的安全感，头埋膝，两面是墙，眼前黑漆漆的，一方浑然天成的小天地，叫他自己消遣，如小时，安静乖巧看天看地自受着委屈，这就是够了的。

门外面叹了口气，一脚踹开了门，这老管家一向分得清主子和自己，办事极有分寸。

他了解余季夏是什么样的，怕余季夏自残罢了，在弄的浑身青紫也不好看，更何况按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来看，所爱半生的人一夜间道了别，得受多大苦难呐。

万一余季夏一下受不了了，一刀下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是人总有几分血气，也有很多时候顾不得头脑发热了。

余季夏失神般抬头打了管家一眼，似有几分失望，便再度埋起了头。

管家道：“家主要是喜欢男孩，也总不至于苦了自己，时少……时久雨虽有才可终究和家主没办法长相厮守，您若是有意，让杭州府那些话本随着这段感情焚成飞灰，在给您寻几个小少爷就是了。”

余季夏喃喃：“找那些小倌，久雨就会回来吗？”

管家硬头皮道：“这……我也闹不清楚了，若是您不放他走，这屋子他怎么出的去，这一时间还想着，我……”

余季夏抬头时，眼里溢出一点光道：“是啊，贱孽痴无非翻滚就是了，可找个小倌也不是不行，杭州怎么样了，若是无事，回府？”

管家道：“无事，您想回，嘱咐一声就是。”

余季夏笑道：“那便回去吧，我记得杭州府有一处南风馆，其中一个小倌和久雨长得很像，叫他和我尝些酒吧。”

这一时，看着外面的飞雪再不是萧瑟之感了，倒是有几分文人雅士见花落泪的雅致了，一家马车，几个仆从，随着从这处出发，再次朝着杭州府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