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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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张口，只见余季夏摆摆手，身后的诸多仆从就把林一按住，送出了屋子。

余季夏眯着眼道：“这破衣服你就爱穿了？！”

时久雨发觉余季夏身后藏了东西，但是此刻还是不开口的好。

余季夏把那东西收入袖里，拎着时久雨的后脖子就往屋里走，邻近榻前，伸手就要解时久雨的扣子。

时久雨明白余季夏的心意，自己也差点耽溺其中，而且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也把林一安全领了回来，虽然对钱这方面人性是差点，可要是过日子抠搜些未必是坏事。

余季夏解扣子的手一顿，面无表情拿起案前的银票，眯着眼撕了。

对时久雨而言，那可是一百两啊，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不过反正都是欠余季夏的，他烧了撕了都和自己没关系，只是心里觉得可惜罢了。

时久雨坐的乖乖的，说话弱弱的，一种少了三分底气的感觉，道：“余公子……我能走了吗？”

余季夏皱着眉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再说什么呐？”

对时久雨而言，生怕下句话惹得余季夏不开心，如同哈士奇见了东北金渐层，满满的都是压迫感。

为了以后的生计，时久雨也看了不少的话本，两京一十三省处处都有落榜的举子和戏子说着唱着几千年的断袖故事，其中千奇百怪的花样，时久雨也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得了。

虽然有心当上面的，真到了床上，也有了做下面的觉悟。

时久雨努力摆出一个还算乖巧地微笑道：“我说，哥哥你刚才拿着什么有趣的东西啊。”

论骨气这方面，时久雨绝对可以和他的发小比一下，两人从小就不是吃亏的性子。

倘若打不过，我便阴你，阴不过，我就躲起来，打不过还硬打，那纯纯就是吃亏的模板，依稀想到，从前的林一也是个铁头娃。

余季夏含笑拿出袖子里的小玩意，一个肚大脸小通体泛红的三腿小青蛙，木质的。

先不论来处，时久雨稀罕道：“嚯，小金蟾，这和青蚨倒是很配呀，所谓日贵月财，这蟾是月宫之物，就是做工有些粗糙，看上去像是小师傅的练工。”

余季夏贪恋地多看了两眼，把小金蟾摆到案前，道：“这是我小时随母去大户人家过中秋节时，他家的小公子送的。”

时久雨木讷片刻，余季夏两眼弯弯补充道“那小公子家住台州，其父好像是连掌三省的巡抚大人，是叫时乃峤吧。”

从时久雨开始算，往上倒三代，开始立业，依次按着“道乃久”开排，另外，虽然时乃峤贵为巡抚，可自家的宅子还是在台州，有公干时，什么左右司，哪个衙门的才会去。

时久雨挣扎着系好扣子，默念了一段静心咒，反手从箱笼里拿出一纸路引，其上明明白白写着家世清白，其父名唤时久楠，自己则叫，时岱。

余季夏面无表情的夺走，看了一眼仔细收好，笑道：“你爹和你一个辈的？”

这事不能赖知县，只能说有苦衷，从前林一常常拿着这个玩笑时久雨，两人笑骂是常有的，但是到了余季夏这里，便算是泄了气。

时久雨小手伸在半空，这些天，他以为自己藏的极好的身世，还是一些旁人无法知道的私密，哪怕是自己忘记的事，余季夏都记得很清楚，更何况这黑户和前朝大案沾上关系，是要命的买卖。

“我……”时久雨一顿，叹息间去了墙角抱膝蜷缩。

余季夏冷眼看着他，眼里五味杂陈，许是他看出了时久雨的害怕和无助，亦或者微微渴求，都在这刻熄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