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洗澡(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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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熊慧慧正在吃饭，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一口饭呛到嗓子眼，咳了起来。叶娘一看，快步走了过去，给熊慧慧倒了杯水，扬起手来，打算拍拍熊慧慧的后背，给她顺顺气。手还没挨到人呢，熊慧慧扭身跑到一边，因叶娘堵着厨房门口的路，熊慧慧只好朝里面跑，躲到了灶台边蹲下了。

叶娘连忙道：“不是要打你，就是给你顺顺气，你这丫头跑啥跑，饭还没吃完呢，快回来吃饭。”熊慧慧蹲在灶台里边角落一动不动，叶娘只好把碗端了起来，给她递过去，塞到了她手里“吃吧。”

熊慧慧捧着碗还是不动，“唉，吃呀，我不打你，就是来问问你干嘛不睡那边铺盖，这么冷的天，你找得到地方睡吗？”

隔了半响叶娘才听到个蚊子叫般的声音：“脏”

叶娘懂了，熊慧慧怕自己一身脏兮兮的，把新铺盖弄脏了。看着熊慧慧着身脏兮兮的乞丐样子，确实不成样子。

叶娘挺了个肚子走到灶台里边，指着饭桌对熊慧慧说：“去去，到那边坐着吃。”

灶台旁边有个大水缸，叶娘从里面舀水到锅里，又点燃柴火。看样子是要烧水，熊慧慧三两下扒光碗里的饭菜，打算偷溜，叶娘连忙灵机一动：“哎呦，哎呦，肚子，我的肚子……”

熊慧慧立即停住偷溜的脚步，朝叶娘急急走过去，一下子就被叶娘抓住了手臂。“你不许走，去那边坐着帮我看着火。”叶娘指着灶台另一边说道。

只是添柴看火没什么难度，熊慧慧默默的走过去坐到灶门口的小凳子上，那地方暖和，火烧起来了并没什么烟，熊慧慧也干过活，不一会就将火烧的更旺了些，锅里的水很快开了。

看着叶娘挺着个肚子要去舀热水到水桶中，熊慧慧赶紧接了水瓢过来，将水舀满木桶，按照叶娘的指示将锅里又添满冷水，把盛满热水的水桶提到了厨房里面的一个小间，里面有两个浴桶，一个大一些，是家里大人用的，一个小一些，是给程南回用的。

村里有浴桶的人家少，老宅就是一个大木盆，洗衣，洗澡，腌菜腌鱼啥都能用，就叶娘家穷讲究，又是浴桶又是脚盆，还有洗菜的菜盆，腌菜的，腌肉的盆，全部分开用。这么奢侈的行为一开始被程潭潭也批评过。

老宅的人冬天基本不洗澡，只是擦擦身。而三哥家，几乎隔个三四天就要洗一回，不知白浪费多少柴火。就是冬日里的衣服，常换洗也会容易将衣服洗坏呀。这些浪费行为让程潭潭直摇头，太不会过日子了。

直到程潭潭被爱干净的叶娘，强迫着洗了几回澡，享受了几次泡澡的趣味后，就闭口不言了。每次洗完澡身上像是卸了块石头似的，舒服极了。还有就是以前身上的体味闻习惯了还行，现在有点臭，或感觉身上油腻腻的都受不了。

程潭潭最近偶尔去找程太婆，给程太婆带些好吃的去讨好她，好让自己能再三哥家多呆一段时间，碰到程太婆后，那身上的味道，真是让人都不敢凑近了说话。村里好多不洗澡的人都是这个味。更要命的是，程潭潭想到自己以前怎么都没有闻到，那肯定是自己以前也是这个味！

熊慧慧将水倒入叶娘交代的大浴桶，又兑上适当的冷水，放下桶准备离开了，这时又被叶娘拽住：“干嘛去，去脱衣服。”

熊慧慧，愣住了，敢情忙活大半天，这桶水是给她准备的，熊慧慧还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脱，叶娘直接上手帮她，“害羞啥，都是女的，我还能怎么样你，你看你，身上就这么点肉……。”

熊慧慧一个不妨就被叶娘脱光了，熊慧慧身上单薄，全是骨头，除去叶娘上次给的衣服，里面光光的，连个单衣单裤都没有，可能是之前的衣服太破太脏，熊慧慧怕穿里面把叶娘给的衣服弄脏了。

“愣着干啥，不冷吗，快去水桶里。”叶娘说完，光着身子熊慧慧赶忙进去，冰冷的身子陡然被热水一烫，熊慧慧一个激灵“啊！”叫了出来，只是这叫声特别小。

“怎么了，太烫了吗？”叶娘舀了一瓢冷水打算兑进去。

“没有”又是像蚊子嗡的声音。不知是适应了水温，还是特别能忍得。

叶娘不放心，还是沿着桶壁兑了一勺冷水：“你慢慢洗，不要急，又递了平日自己用的皂角粉过去，另给了个新的丝瓜瓤给熊慧慧，说道：“先抹点皂角粉，再用这个丝瓜瓤搓搓身上的脏泥。这个丝瓜瓤以后都给你用，你这段时间就在我家过吧，这外边天寒地冻的别出去了。”

叶娘看熊慧慧伸手小心翼翼的只取了一点皂角粉，便直接上手抓了一大把撒在了熊慧慧身上，头上：“多用些，不然洗不干净，你看看你这头发都要结痂了。”又取了篦子给熊慧慧清理头发，果然好多虱子。

叶娘耐着性子一点点慢慢捉，换了两次热水才放熊慧慧从浴盆里出来。

叶娘又拿来一堆干净的旧衣，里面有棉袄，有里衣，递给熊慧慧“穿这套，脏的就不要穿了，我先给你拿去虱子药粉泡着，明日白天再洗干净，好不容易把你头上的虱子挑干净，可别又长了。现在时候不早了，你就睡柴房吧。”

叶娘盯着熊慧慧在灶台前生了火将头发烤干，又看着熊慧慧躺下了，才回房去睡了。

房间里，程南回早已呼呼大睡，听到叶娘回来，程叔林抬起身子，打着哈欠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叶娘怕吵到儿子，小声的说：“我看那熊慧慧实在可怜，把她留下了，好歹过了这个冬天再说。”

“留下就留下了，这样你也能踏踏实实的睡觉了，这段时日我看你呀，觉都睡不安稳，快点睡吧。”听到程叔林这样说，叶娘心里一点忐忑都没了，躺下安心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