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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8章 怕死咯
那些关于秦月长先前自尽流言的风波，与赵王私情传闻的风波，难道仅仅因为风永琳扶了一下她，乾帝便老怀甚慰，决定什么也不追究了？
“……皇帝的想法，真不是一般人能揣测的啊。”殷夕颜心下戚戚。
殷夕颜对乾帝行礼告退，顺便偷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风永琳。她忽然无比庆幸今日托他的福，自己那些自以为是的说辞没有在乾帝面前派上用场，否则只怕又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陛下，臣还有一事请奏。”
南牧忽然开口，风永琳后退的脚步一顿，殷夕颜也随他停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风永琳的脸色似乎重新变得不是很好。他垂着手，仿佛有某种先见之明一般地停在了原地，似乎是在等着南牧把话说完。
“臣来时，听闻詹事府的二位詹事在西院发生了一些口角，惊动神刀卫。目下二位大人仍因此事相持不下，神刀卫劝架不住，请示于臣，臣思来想去，也同样拿不定主意，遂斗胆前来，请示陛下。”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殷夕颜差点“哈？”出了声来——她没理解错吧？堂堂一朝大将军、肃靖侯，居然煞有介事地在汇报两个大臣……吵架？
他不应该是负责一国军事的么，打小报告这种事也属于一国军事吗？
她偷偷看一眼乾帝，又偷偷看一眼风永琳，前者正颇为焦躁地揉着眉心，后者的目光愈发了然。
“这两个庸才……”乾帝道，“他们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据说是因新政之事，二位大人在其中某一条的政见上生了分歧。”
风永琳的眉梢不动声色地扬了扬。
殷夕颜完全不懂什么新政，仍沉浸于对这份小报告的不明觉厉中。直到乾帝的脸迅速地垮了下来，乌沉的眉宇之间仿佛酝酿起了一场狂风暴雨，殷夕颜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才不是打什么小报告，这是出大招！
伴随着异常响亮的，晴天霹雳一般“啪”地一声，乾帝手里的白瓷茶盏在红檀木地板上四分五裂。
大殿里的人重新战战兢兢地扑倒了一地。
“朕说过，不准再提新政之事！尔等这是要反吗！？”
乾帝抬手直指风永琳。
“又是你？好一条东宫潜龙，啊？！三年前你鼓动三千太学学子为你的新政联名上书，就是仗着朕不敢冒天下之不韪，去杀太学生。如今朕早已明言不予考虑新政之事，可你的两个詹事还在朕的眼皮底下公然为你的新政聒噪争执！你的东宫詹事府里究竟还藏了多少人才，是不是再过不久满朝文武都要帮着你，与朕作对了！？”
风永琳一言不发地跪着，眼眸微垂，背脊却挺得笔直。这副仿佛竖起浑身无形之刺的模样，令殷夕颜有了一种熟悉的，不祥的预感……
“逆子，逆子……”乾帝在易服殿中躁郁地踱来踱去，“忤逆君父，屡教不改……你跪着吧，没朕的命令哪儿都不许去！至于你的那两个詹事，待到祭月大典之后朕再收拾他们！”
“父皇，他们——”
“你给朕闭嘴！！”
殿内天威千重，压得人头也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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