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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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岁抱着小山精，面对黑衣的指责毫无办法。

并不是他非要带着，而是小山精一副“不把他治好就不走”的倔强态度，让人没法不管。而且小山精说了，峰顶是它的“家”。

“说到底这里是它的地界吧？让它自己爬啊！”

这倒是个问题，他们遇到的这只山精好像特别的懒，总之是一直赖在他身上、没有利用自己双腿的意思。

“一个会吃一个不动……”黑衣咬了咬牙，小山精瑟缩。

对哦！

瑜岁佩服自己真是聪明，他将小山精从身上扒下来，架到了惊愕的黑衣肩上。

小山精顿时像个震动仪抖起来，又怕把自己震掉——小手手不情不愿地抓住黑衣那头及肩的有些自然卷的黑发抖抖抖抖抖抖。

“想死吗？！”黑衣不知在朝哪个喊。

反正瑜岁不觉得是自己。

小山精也不抖了，而且不知是否有灵性的东西都多少有点求生欲，它的重量都变了，那种有点敦实的坠感变得轻飘飘，像肩上的一片叶。

……

悬崖峭壁上，头上长角的黑衣男人和与他体形相当的白衣男人，用一条绳索连在一起。他们紧贴着岩壁抵御冽风，缓慢地向上攀行。

在攀行的过程中，瑜岁发现了一件很让他惊喜的事。他为自己这种惊喜的心情自责，但也大方承认了他内心这种不该出现的欢喜——他发现黑衣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自己不是单纯的被保护方。在某些极低的概率下，黑衣也会发生失误，就算那失误很小并不至于让他跌下崖去，自己在这失误中适时地拉他一把也能起到使行程更加安全稳定的作用。

这一点小小的成就让瑜岁高兴极了，他像个受虐狂在黑衣诧异的目光下越发奋勇。

每到一处稍微平坦的、或是仅在岩壁上凹进够两人并坐的窄缝处，他们都会停下来休息。小山精总是要给他“治疗”，每次都被瑜岁拒绝。

他悄悄地指黑衣，那人手上一定和自己一样被冻伤。小山精怕怕地将自己缩成一团，当没听懂他的意思。

第三天，他们钻进了一个位于崖壁的深洞——这得益于小山精一路的指引。

这深洞与他们之前选择休整的完全不同，它甚至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洞穴，石壁光滑高度统一，并且深不见底。因为小山精还一直骑在黑衣肩上，它的长长的角就总是摩擦到洞顶，虽然瞧不出它难受，但那种磕磕碰碰的声音在这种回音效果出奇好的地方还是让黑衣烦躁了。

他一把扯下小山精，提着它的角抓在手里。

小山精像棵人参被他提着晃荡来晃荡去，瑜岁抱着一大捆绳子跟在后面。

他们看到了光——洞穴里没有风，尽头却传来光照。

黑衣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小山精在他手里一挣。

瑜岁跟前几步与他并肩。

他们出了那深洞，面前展开的世界豁然开朗、一片的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