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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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黑衣不悦地拧起眉：“又没在听我说话。”

他哼了声，又用背影说：“我可没有要你硬跟来！”

瑜岁追过去，摸摸肚子。

“昨天不是吃过了吗？！”

黑衣这句话如晴天霹雳，震得他瞳孔都放大了。黑衣隐忍的怒气好像要实体化一样清晰，他很明智地没再说……再做别的动作。

黑衣的行进路线也不是单一的直线，其中必有某种讲究——毫无野外生存经验的瑜岁后来才知晓，路雀是在避绕着大型野兽可能聚集的地方——他看上去走得快而决绝，实际上雪地里每个浅显的、将要再次被填平的脚印，远处积着厚雪的树顶细微的悉索声，都没有逃过他的捕捉。

所谓的“后来”，其实到来得很快。

就在他们继续行进的路上，瑜岁听到了声音。

那不是动物的声音，甚至不是生物的声音，细细碎碎的不真切，如同一群声音的萤火虫在他大脑里一闪一闪，捕捉的时候又消失不见。

一开始瑜岁被这直接钻进大脑的声音吓了一跳，对方并无恶意，他马上冷静下来细细聆听。

声音是有来源的——他立刻意识到，并将头转向了那音源来处。

心思一动，人已经朝那边奔了过去。

他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关键，长袍在跑动中像朵漂浮的云朵，他所去的方向一片漆黑。

那里林荫茂密，繁盛得不像该出现在雪山之中。四周很快被群木环抱，冰雪带着天然拢音的效果，他的每一步都清脆入耳。

不论远近，那个声音的大小始终是相同的——就在前面。

他跑得有些急了，当清脆的入雪声呈现出一种虚浮的空洞，他已经来不及收回脚。

那片雪地只是被踩塌了一小块，却被带动了一大块。他身前轰然塌进去马车大小的坑洞，隐藏在地底的怪兽张开陷阱的巨口将他吞噬。

瑜岁下意识运行起体内气源，回应他的如这坑洞一般空空荡荡，他只能由着身体下坠——然后被挂住。

衣襟一扯，他像个破旗子晃晃荡荡挂在半空。脚下是望不到底的不知什么地方，抬头是坑边探出的一个脑袋，以及他死死拽着自己衣襟的那只手。

瑜岁瞳孔微张，呼吸一促，他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那条垂下的手臂。黑衣的衣并不是布料，而更接近于什么兽的皮，恰到好处地包裹着皮肤，看上去是滑的，摸上去有着极为细小的纹路。

黑衣咬着牙，将他拉了上去。

他的刀插进雪地里，用力之大以至于深度快要没过刀柄。

两人喘了会气，黑衣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你知不知道这种密林底层满是不知道积了几百年腐朽的枯叶，上面又盖了不知道几百年没人踏过的雪，随随便便一个踩空就不知道摔进哪个几百年前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破洞里了？！”

黑衣显然真的生气了，他的怒火燃烧了他的脸颊，那种阴森森的笑从他脸上退去——他骂人好可怕。

他的身上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