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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7章 第17章
“嗯。”既然人家不愿说，她也就不再问了。
“毛肚可以吃了。”
莫心夹了一片丢进水里。
泡过冰水的毛肚变得无比有嚼劲，简直像块橡胶，莫心默默斗争了一两分钟才把它咽下去。
吴名不知道她正在奋力咀嚼，只觉得她忽然不说话了，“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有事要瞒你啊。实在是，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我被学校开除了。”
听起来好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吴名也不怎么爱读书。
可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不安。
“为什么开除你？如果你不想提，不说也没关系。”
吴名一个劲给莫心夹菜，“明天再说吧，习惯了。”
“习惯什么了？”莫心下意识地追问，问完才觉得不妥，毕竟和她没什么关系。
吴名笑笑，笑意有些冷，“习惯了黑漆漆的人生。但没关系，那破学校我早不愿去了，只是舍不得学校的操场。你没去过我们学校，不知道那操场有多好，又大又空，旁边也没有很高的教学楼，躺在中间不论几点钟都能晒到太阳。你知道的，我喜欢晒太阳。”说着，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黝黑的脸。
黑漆漆吗，莫心听他这么说，蓦地心疼起来。
他自己却显得漫不经心，发现莫心喜欢吃冻豆腐，拿漏勺认真地在锅里翻找，找到的每一块都舀进莫心碗里，连碎渣子都不放过。
“我的人生来路不明，去向也不明。本来打算复读完这一年，再多赖两年，多在操场上晒两年太阳，可惜现在没指望了。”
透过沸腾的热气，他坦诚地看着莫心，把心摊在她面前，没有丝毫隐瞒。
莫心突然想起在他家看见过的课本，果然是刻意放弃了学习。
哪有人因为喜欢在学校操场上晒太阳而选择一年又一年地复读？但莫心觉得是吴名会干的事。换作是她，或许也会这么做，黑暗的人生里难得有阳光普照的日子，怎么能不留恋？
“那未来呢，你什么打算？”
吴名抬起头，看向窗外最高楼的顶层，硕大的灯柱四射，他的眼神追着光束跑。
“没有未来。”
四个字掷地有声地砸在莫心心口，像一道旱天雷，把她砸得呼吸困难。
少年的多愁善感多被归类为无病呻吟，可当一个鲜活又野性的少年冷不丁地说出没有未来这样的话，莫心不得不相信他没有在给她玩文人酸腐的那一套，却又无比希望他是在无病呻吟。
没有未来这样的话听起来明明该是莫心要说的，怎么被抢了台词。
她沉默地吃着碗里的冻豆腐，没有涮冰水，直辣的心口发麻，心痛的感觉这才麻木了不少。
“哦对了，这餐饭我请啊，别和我抢。”
“你的钱”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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