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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章 第九章
于是即刻召来胤禛,不顾旁边还有几位大臣,当场向四阿哥问明事情的情由。胤禛并不敢辩驳一句,唯有磕头认错。皇帝发了一通脾气,众位臣子替四阿哥求情也都受到了斥责,于是无人再敢多言一句。皇帝发完脾气,又觉无趣,不肯再多说什么,神情也大不如常,显然是对四阿哥失望透顶,连教导的口舌都不肯多费了。
康熙有那么多儿子,哪些修边幅,哪些不修边幅,他心中多少都有个底。可这四阿哥又不是个孩子,平时在他面前表现得极好,他亦时常将四阿哥的言行作为榜样教导给四阿哥的弟弟们。如今出了这么回丢脸的事,实在大出他所料,因此心中尤为失望,最后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令四阿哥退下了。
从阿玛那里出来,胤禛的心情真可谓是筚路蓝缕。连气都不是,只是觉得万分沮丧。虽说他犯下事,可并不算什么大事,宫中阿哥看中了哪个宫女,私自带回去,保不准就没有旁人这么做过。阿玛何必动怒如此,当着那几个老臣的面,一点情面也不给他留。以他的年纪,可真丢不起这个人,是故胤祯格外垂丧。
德妃因胤禛之事犯了头风旧疾,此刻正在永和宫躺着。胤禛今日进宫本是要去额娘那里,哪知被阿玛召去一顿斥责,此刻又十分委屈,这心就比平日里要柔软了许多。人再大,额娘面前也是孩子,于是顺道过去看视额娘,也寻些安慰。
进了寝殿,一眼便看见弟弟胤祯也在,且额娘一点儿不像头风复发的样子,正歪在榻上听胤祯说笑。欢声笑语阵阵,当下胤禛只觉得刺目,刺耳,这副承欢膝下的母子图,是他单独和额娘相处时所从来没有过的。
他不是嫉妒,只是心冷。自己刚出了事,他们却在他看不到的时候谈笑风生,可见什么母子情分,兄弟之情,都是表面上的文章。这一母一弟何曾真正关心过自己,他们甚至合起火来在背后给他使绊子。愈想心里愈冷,脑中蓦然浮出李舒那张红颜祸水的脸,第一次她进京来找他,他犹豫了再三,没有狠下心来让她消失,以至酿成此祸。一时多种情绪交加,原本柔软的心又冷下来,原本不生气,此时也有了几分气。
“四哥来了。”胤祯瞥见他,忙站了起来,“四哥坐。”
“额娘好些了么。”胤禛收了乱糟糟的心思,眼中只露出对母亲的关切来,“儿子听说额娘旧疾复发,特地来看看额娘,额娘千万保重身子,否则儿子更加寝食难安。”
“唉。”德妃收了笑容,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你的事。”
“是啊哥哥。”胤祯也在旁插嘴道,“额娘听说阿玛召见你,担心你被阿玛怪罪,在这里又痛又急,我来开解了额娘好一会子,这才刚好些了。哥哥,阿玛怎么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胤禛看了弟弟一眼,平时隐忍不发的十四阿哥,原来竟是个心术不正,只会背后给人使绊子的小人。
“我的事,就不劳弟弟费心了。”胤禛冷冷道,“额娘,儿子府里还有事,先告辞了。额娘保重,莫再为儿子的事操心,儿子明日再来给额娘请安。”
说罢,不等德妃再开口,垂目退出寝殿。
“你快去把你哥哥叫回来。”德妃急得咳嗽,“我话还没问完,他就这么急着走。”
“额娘,罢了。”胤祯替德妃捋着背道,“四哥今日心情不爽快,多说无益,你还是让他走罢。改日等他心情好了,我去四哥府上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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