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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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饶了他，”辛霖忙上前制止，“他只是一时没想明白，里子并不算坏。”

“让我死死了就行。”池聿声音断续传来。

“死还不是最容易的”冥使缓缓举起木杖，说，“待你去到循回之镜再向我求死吧！”

蒲羽的枝条被收回，池聿摔落在地面上，风形成漩涡从冥使的木杖圈圈弥散。

“池菽，你的孩子被你所谓的恶人们尽心地照顾着，没你在他过的非常好。”辛泽在风涡逐渐包围池菽时，对她说道。池菽先是带着怒意拼命地摇头，之后停住呵呵大笑起来，随即她和池聿被漩涡围裹住，一起消失在这个屋子里。

冥使再次挥动木杖，池聿随着一阵强风再回此处，他倒地颤抖久久才缓过神来，立刻对着冥使求饶，再三保证不提“死”字。

循回之镜里是无休止地重复生前最痛苦的事，或是濒死的绝望，或是被人杀害的恐惧，池聿在白沙狱中虽只消失一瞬，但在循回之镜里已循环往复了千百次。

冥使给予濒临崩溃的池聿一阵安眠，对辛霖说：“你需助他尽快修复灵魂，获得灵力，否则循回之镜走一遭很容易破碎疯癫。”

辛泽俯身检查了杜洇的气息已趋渐平稳，将她横抱起来，对符离说：“这个怪物就交给你了，我得带她回去调息。”说着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冥使直接打开了无生之境将恶灵吸入，把钉住恶灵的蒲羽归还给辛泽，他凝视了一眼辛泽的背影，转头对符离问道：“最后他对池菽说的话是编造的？”

“那必然是，”符离回答道，“我们哪里知道人间的事，他或许是想让池菽安心点。”符离说完，转念一想：或许是更加不安。

辛泽将杜洇放在铺着毛毯的躺椅上，看着她慢慢恢复血色的面容，想着她用蒲羽向自己求救时是有多么绝望。他看着窗外仍是绯红一片，黑夜迟迟不来，他打开星图，一切都与前夜看到的大致相同，依旧没有杜洇的星星。辛泽还是疑惑，为何偏偏在川溪就能看见呢？

而此刻，攀缠在墙壁上的蒲羽再次消逝掉大半个墙面，花叶零落成蓝色粉末飘散在猩红日光当中。辛泽抬起手感知到了变弱的灵力，不在意地继续输送了些在杜洇的身上，缠裹在杜洇身上的蒲羽花叶变得更加鲜丽饱满，像人间那些经受过雨露滋养的植物，有着旺盛生命力。

冥使将新到来的巫灵交给符离安顿于平谷，是一个看着非常乖巧的女孩子。她生前受爱人蛊惑，用自己占卜的能力为他获得许多钱财，之后爱人有了新的感情，为了摆脱她将她推入湖中残忍溺死。

这种爱恨纠缠在白沙狱并不少见，符离在意的是，这个女孩的命盘竟与杜洇几乎相同，同时也是她的星星出现在了杜洇本该在的位置。

“您好，我是池茹。”女孩的眼睛明亮清澈，声音细腻轻柔，这副模样该是她遇见生前爱人之前的样子。

“跟我来吧！”符离带着她走进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