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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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围着灶台转了好一阵，程旭闻一会儿被这拽拽那捏捏，竟然没有半点儿不高兴。奶奶端着盘子分包子，叫刘少航把地上的烤红薯剥开让人吃。

刘少航时不时地看这位城里来的大哥哥一眼，稍不注意就给人对上了视线。

程旭闻吃东西很斯文，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注意到有人在看他，抬眼问了一句，“看什么？”

从进门开始就没主动说话的人，现在开了口，被抓包的刘少航没忍住红了脸，“你别嫌我奶奶烦，我们家就我……我和我奶两人，我奶奶高兴……”

程旭闻有些莫名其妙，但看到刘少航别别扭扭的小表情的时候明白了什么，“没嫌烦，”他对刘少航说。

刘奶奶端着两盘包子出门去了，程旭闻看了一眼刘少航，接过刘少航递过来的筷子，往盆里插了一个，他咬了一口包子，瞥了一眼旁边的人，“我说什么了吗？”

刘少航想，就因为看见你没说什么才怕你不高兴，但他没从程旭闻脸上看到来这里时的不耐烦，心里松了一口气，“嘿嘿，没有，但你要不高兴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们农村人没那么讲究，怕你不习惯。”

他一说完，就听到“哐”地一声，程旭闻抽出手里的筷子，直接用手拿起了包子，刘少航正想说烫，就见程旭闻朝他皱了皱眉头，丢下一句，“我没想那么多。”

包子是酱肉和白菜馅的，手掌大，蒸了五十个。

刘奶奶不知去哪里送包子了，送完也估摸着和人闹上磕儿了，一样吃了一个之后，刘少航带着小客人上了楼。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程旭闻的心情不是很好，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来得没影子没预兆，但凭直觉就能评判一个人此刻的状态。

刘少航本来走在前面，但没一会儿就被程旭闻三两步超了车。

万年不开的空调发出“嗡嗡”地震动声，那是这个时候很流行的款式，窗挂式的，比电视机还大的机身背后插着一根管子，水顺着往下流，刘少航跑到窗台外的走廊上端了一个盆子接流下来的水，然后又从底楼端了盘包子“噔噔噔”地上了楼、

刚一推门，冷风扑面而来，本来被打湿了的汗衫带着凉意，激得刘少航身上一阵冷。他打了个哆嗦，在程旭闻的眼光下把盘子放到了书桌上，“吃包子吧，旭闻大哥。”

程旭闻没有拒绝，顺手拿起了一个包子。

这屋有个电视，刘少航喜欢拿他来看动画片，但最近县里信号不太好，看了一阵就显白，房间里没人说话，刘少航有些无聊，抱着试试的心态坐到床上，打开电视……

“……”

果然，屏幕又显了白。

刘少航丧气地关了电视，转头看见程旭闻正坐在书桌前拿着手机。他小心翼翼地蹭起头，想要看一眼程旭闻的手机，但又觉得不太礼貌，把头收了回去。

这么一伸一缩，头发没注意就蹭到了程旭闻的耳朵。程旭闻觉得肩膀一痒，手机里的“蛇”一下咬住了自己的尾巴，他的脸冷了下来，转头看向身后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人。

把手机放下，问刘少航，“有水吗？”

刘少航愣了一下，听见程旭闻叹了一口气，“你们家只有包子吗？”

刘少航立马反应过来，“哦哦，抱歉。”

说完利索地去楼下端了一杯水上来，热情地递到程旭闻的手上，程旭闻接过去了，但迟迟没有喝。

“咋了呀？”刘少航试探地问，他看见程旭闻看了手里的大盅一眼，以为对方介意，“杯子没用……用过……”

“不是，”程旭闻连忙说。

刘少航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那是什么啊？”

房间安静了几秒，程旭闻说：“水太凉了，我喝了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