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剩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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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种事犯不着她出手。听罢一笑，只叫小丫头把午食原样端回去，看那边的动静。

至于午餐，大家随意用了些糕点充饥。

探春这辈子虽说金尊玉贵地娇养长大，骨子里却还是那个不挑吃喝的特警战士。她不觉得凑合顿饭有什么了不起，更何况糕点很是美味。

她气定神闲吃简易版午餐，看得徐妈妈和侍书直抹眼泪。正在这个当口，二姑娘迎春到了。

迎春听到些传闻，越品越觉得不对，冒着被太太厌弃的风险，特特过来探望。不想一进门就见到这样的场景，话都没说，先抱着三妹妹哭了一气。哭罢才想到三妹妹还饿着肚子，忙忙唤司棋寻食。

两姐妹坐下叙话，迎春开门见山道：“西宁郡王府的亲事，到底出了什么岔子？我寻思南安老太妃是湘云的姨姥姥，原该向老太太保媒才是。岂有越过老太太，直接找太太的理？再者老王爷又是那种年纪……”

探春见她眼里布满血丝，想来也没少为自己的事担忧。想她素来胆小怕事，难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凑过来，心下不免动容。当下把各路消息摊开来，姐俩细细分析了半日。

迎春叹道：“人人只道托生在富贵人家如何，其实不过是表面光鲜罢了，于大事上却不得顺意。如此看来，倒不如那些小门小户，一家子骨肉亲亲热热的，婚事上也好打个商量。”

探春嗤笑：“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要女儿能换来名利富贵，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都不会犹豫。不然我姨娘怎么成了姨娘的？不是我凉薄，那赵国基生前吸了姨娘一辈子血，如今人没了，儿子又来接班。他们赵家两辈男人，光指着姨娘一个死啃。二姐姐想想，天底下哪里还有这么划算的买卖？”

迎春听得发呆，绞着手绢寻思好一阵，拉起妹妹的手哭道：“你处处强我百倍，尚且如此，谁知等着我的又是什么？”

一句话把探春的眼泪也勾下来，姐妹俩痛痛快快哭过一场方罢。

待到迎春走时，包揽下秋爽斋所有吃食，凄然道：“你二姐姐没本事，就只能帮些无用的琐事。三妹妹想开些，只当咱们先前把后半辈子的福全享尽了。唉，想想西府小课堂的那段日子，足以聊慰平生。这大约就是咱们的命吧！”

探春直言：“我不认命！等老太太回来，我非得问出个准话不可。若老太太也是这个意思，那……”

她还没有成算，只是不肯善罢。

晚间，迎春早早就令人送来饭菜，探春不许接大厨房的饭食，叫她们怎么拿来，怎么端回去。

不到一个时辰，郑华家的特特送过些点心果子。称听闻三姑娘房里不收晚饭，料想定是饭食不可口？若果真如此，回头就禀了太太罚她们。

探春没料到来的会是这位，再一深想又明白了。想来二姐姐送饭的事已经传开，太太大约是怕坏了名声吧？

呵，谁的名声谁顾着，谁的狗腿子谁自己收拾！

探春已经同太太撕破了脸，愈发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只打发侍书同郑华家的周旋。

郑华两口子是太太陪房，在二房颇有脸面。郑华家的与周瑞家的又不大相同，她手里握着正经差事，油水丰厚得多，自来不大看得起周瑞家的。就是珠大奶奶、琏二奶奶也要给她三分薄面，不想在秋爽斋受了慢待。

郑华家的负气回到荣禧堂嚼舌，不想却讨了一鼻子灰。太太把她臭骂一顿，又令她管好奴才，不得对三姑娘做过分的事，以防着让旁人拿着把柄。

公平的说，得罪三姑娘的另有其人，与郑华家的全不相干。奈何太太余怒未消，郑华家的也不敢分辨，只得委委屈屈忍下来。至于她憋着的那肚子火，如何向大厨房诸位算账，就不得而知了。

且说王夫人与南安王妃约定，第五天走礼。小礼一过，亲事就算坐实了。到那时若再反悔，那就是退婚，势必累及荣国府名声，再无可能。

只有两天了！

探春扳着手指头一天天数着过，没等到大哥哥，二哥哥反倒先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