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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章 第9章
柳暮看着孙洙那副迫不及待知晓的愣样，也不扫兴，道∶“我妈生下我俩后开始产后抑郁，就……去吸毒了，染了毒瘾，花光了钱。后来认识了同样吸毒又有钱的情夫，所以就出轨了……就为了能多吸上口。”
“擦！”孙洙再次激动。
花梨坎∶“……”
尚纪∶“……”
柳暮看了眼孙洙，脸上挂的还是那副无所谓的的淡笑，她依赖地靠在柳朝身上，接着道∶“后来有次我放学，记得那天是母亲节，给妈妈做了贺卡。回家却碰巧看见我妈那情夫在吸毒。那时候学校的墙上贴的广告就是禁止吸毒，我一看就明白了。”
柳暮眨了眨眼，嘴唇翕动，“半大的孩子，正义感那歹多强……扬言就要告诉警察叔叔，那情夫害怕就冲上来掐我的脖子，我不想死的，拼了命用力挣扎……”
“他可能是刚吸过毒的缘故，摁着我有些吃力，就喊我妈过来帮忙，说压不住我，我妈急忙跑来。”
“我妈抬手将抱枕摁在我脸上的那一刻……我就放弃了，不挣扎了……”
不挣扎了……
柳暮用最平淡的语气叙述着最残酷的童年，她似乎还想接着说，但被柳朝制止了。
柳朝拿指腹蹭在柳暮脸蛋上，最后滑到唇瓣上轻碾，示意她可以停下了。
柳暮的手心一片湿汗，只有柳朝知道她的不安，也只有柳朝可以给她带来安稳。
花梨坎三人还在为柳暮说的话而震惊时，柳朝接着柳暮的话讲了下去。
柳朝侧头看向柳暮，像是隔着时空在与当年的小柳暮对望，她道∶“那天我刚好去找妹妹玩，顺便去给妈妈过母亲节，隔着窗户我看到了……这辈子最恐怖的场景，跌跌撞撞喊来邻居才把柳暮救了出来。后来我求爸爸将柳暮也带走，我爸说养不了两个……我……我不可能抛弃柳暮的。”
须臾，柳朝小声道∶“我做一件特别疯狂的事。”
柳朝一句一顿的说。
“飘雪的深夜。”
“我偷了爸爸很多钱。”
“母亲节的贺卡被埋在老院里。”
“我拉着柳暮。”
“走了许许多多的路。”
“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我们坐上了清晨第一辆公交。”
“逃离小县城。”
“我向柳暮许诺，我们会活着，雪要洗刷我们的哀，车要驶向下一个新生。”
那天，柳暮牵着柳朝的手从不曾松开。
那冬，一对双胞胎从漆黑走入光明。
那年，破旧的小县城，老院的阴角旮旯里埋葬了两个姑娘，她们凋零的同时也终将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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