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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章 劫狱
莫清歌冷峻的脸上带着一分讥诮之意：“难怪他什么也不肯说了。看你们二位这一身本事，他若是实话实说，就算出了锦衣卫诏狱，也得进六扇门的牢房。”
云橙心中暗骂，这人果然如传说中所言分毫不差，不光没有人性，嘴上也像刀子一样锋利不饶人，脸上笑容却保持不变：“莫大人的意思是，杀人之事与我爹并无直接干系？”
莫清歌语气依旧冰冷：“此案确实有很多疑点，奈何李大人身份贵重，既是锦衣卫长官，又是皇亲，皇上震怒，限期十日之内结案，否则便拿疑犯问斩。”
江河忍不住说话：“人命关天，望大人明察，否则莫怪小人去击鼓鸣冤。”
莫清歌冷笑一声：“笑话奇谈。锦衣卫办差，普天之下除了皇上，谁敢过问？击鼓鸣冤？兄台不妨去试试看。”
云橙一时情急，也失去了顾忌：“大人可以去江湖上打听打听，我金取门身为天下第一盗门，从不伤人性命，逢灾年赈灾行善，守的是江湖规矩。那日我为了救大人，不惜破了规矩，这才招来灾祸……”
莫清歌的目光冷电也似望过来，语气陡然转厉：“怎么，你是想要挟于我？”
云橙望见他眼底杀气，赶紧解释：“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恳求大人抓住真凶，洗刷我爹的冤屈。”
莫清歌不再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橙也不敢再出声，只觉得浑身发冷，这屋子内空气仿佛还在严冬季节。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清歌终于开了金口：“你二人走吧，我也不欠你们了。只这一次。再也莫要让我看见你们。”
云橙沉吟一下：“只求大人一件事。我爹爹年纪大了，还望大人手下留情。”
在说话间，云橙盈盈泪目中，露出楚楚哀恳之色，在她自己想来，便是石人看了也要落泪，可惜莫清歌不是石人，是冰人，语调神情都如万年玄冰：“再多话，你二人也留在这里算了。”
云橙赶紧闭上了嘴。
莫清歌拍了两下掌，凌风进来。
他吩咐道：“送二位出门。不得跟别人提起此事。”
凌风躬身答应，挥刀割断二人身上绳索。
他俩转身刚要出门，后面一声“站住”。
云橙站住，怵然回头看。
莫清歌挥了一下手，说道：“衣服留下。”
云橙低头看一眼身上的飞鱼服，衣服确实是人家的。
她把手放在领口要解开纽子，用眼神示意莫清歌，意思是，不太方便，请大人回避一下。
莫清歌吩咐凌风：“你转过脸去。我盯着他们。”
然后，他云淡风轻地对云橙说：“你放心脱衣服吧，我对人没有兴趣。”
云橙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只是敢怒不敢言。自己背过身去，脱下那件飞鱼服。
虽然里面穿了严严实实的箭袖紧身夜行衣，但云橙仍然感觉芒刺在背，浑身发烫。她怀着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愤，将那件暗紫色飞鱼服冲莫清歌扔了过去，黑暗的房内仿佛突然盛开了一朵诡异的花。
羞愤离去之前，云橙眼角的余光看到，莫清歌一把接住那件衣服，脸皮动了动，竟仿佛是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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