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破阵(2/5)

首发：~第28章 破阵

聂放舟竟没有逃走，艰难地爬上了屋檐。他朝着无涯大吼，声音被风撕得粉碎。

无涯憋足一口气给了魇魅一脚，魇魅嚎叫着飞出两丈外。无涯一个翻身站直，凭虚锏自动回到手里。

魇魅再次来袭，周身聚集起股股黑烟。

无涯掌心的血滑过凭虚锏，锏身白光大振。他吐了一口血，全身的力量集中于手臂。

黑烟如箭射来，无涯迎面而上——

利刃与心脏摩擦，发出血肉割裂之声。

魇魅仍张着赤色大嘴，怒吼声却戛然而止，面容僵死。幻境中阒寂一片，只听得见风吹火烧之声。

哗——

凭虚锏从扭曲的身体中抽出。滚烫的绿色血液溅了无涯一身。

苏锦添的躯体已死，魇魅也无处附着，身死即形灭，狰狞的怪物化为灰色余烬，风一吹，消散无影。

头顶的天空渗出白光，白鹿台和烈火消散在风中，像陈年旧墙剥落白漆，属于往昔年岁的幻境缓缓消散，化作无尽头的白光。

无涯看向身后，聂放舟扶着膝盖，挤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

傍晚的霞光照进厢房，满室辉煌。

像是从一场大梦中苏醒，无涯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初的那间厢房。他此刻正坐在地上，背后不知倚着谁的双腿，嘴角的口水弄脏了人家的紫色长袍。

感受到头顶的视线，无涯抬起头，撞见一双灰色的眼睛。

那人逆着光坐着，一手撑着额角，正望着自己。他的脸上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色，睫毛密而长，影子印在鼻梁上。夕阳洒落，他的金冠潋滟灼目，刺得无涯不敢久观。

静坐了半晌，聂放舟终于开口：“扶我一下。”

无涯赶紧站起来，问：“受伤了？”

聂放舟搭着他的手臂，冷静地说：“腿麻了。”

无涯：“……”

聂放舟注视着无涯，忽然抬起手，冰冷的拇指拂过无涯的脸颊，替他擦去血渍。他道：“你受伤了。”

无涯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感受到一丝刺痛，应该是方才打斗时被魇魅给抓破的。他不在意地说：“不要紧。”

头脑渐渐清醒，无涯的面色再次严肃起来，“还不能掉以轻心，魇魅虽然暂时消失，但它的本体还不知身在何方，只要本体不死，总还有再生之日。”

说到这里，无涯忍不住又看了聂放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