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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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父母从来没有说过只有靠读书才能挣脱这里，但那时候很清楚读书是自己唯一能把握的，不过出来上学的这几年，却在很多时候怀念这个地方。”冠男继续说。

冠男手指着前方，示意柯起玹。一抬眼便是远处连绵的山线影影绰绰隐在雾霭中，云气缭绕，一幅壮阔旷然的美。“我以前上学，每天都要翻过这座山。”

柯起玹难以置信，再看眼前的山，完全没了先前的赞叹，只觉得惊悚。

“一直都是这样过来了吗？”柯起玹难得听冠男谈及自己的苦日子。

“没有呢，”冠男摇摇头，“后来村里来了几个老师，我们就有了自己的学校，况且那时候山上有老虎，也不安全。”

“老……老虎？”柯起玹像是在听异次元的元素。

“你俩干嘛呢？”前面的康乔已经在河边支起座位，有些心急地等着坠在后面的两个人。

柯起玹走过去懒懒看了眼康乔手里的古早工具，忍不住揶揄：“姜子牙的鱼竿都比你的高级吧，这确定这个能上鱼？”

“这你就不懂了，”谢三在旁边科普，“钓鱼不在于竿有多花里胡哨，而是在手法。”

康乔也回了她个懒懒的眼神，傲慢又不屑。

“我爸钓鱼很在行。”冠男在柯起玹耳边嘀咕。

四个人在在树荫下坐定，康乔坚持要教柯起玹钓鱼，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传授癖。柯起玹照葫芦画瓢，非常漂亮的一甩，鱼钩猛地沉下水，激起细微的涟漪，最后将鱼竿插在谢三自制的架杆器上。

柯起玹实在不解这种毫无技术和乐趣含量的活动，百无聊赖地刷起了手机。

“钓鱼就像人生，什么鱼咬什么钩，讲究的都是机缘，机缘到了，更要看岸上的人能不能把握住。”康乔哲性大发。

柯起玹虽容易感性，但感受世界的角度却很直球，人生一遭，不过剧本早早备好，康乔口中的感悟都是徒增起心动念的累赘，人间美景才是眷恋。她举着手机拍了不少山景，临关掉相机前，忽然转念一动，调转镜头对着自己，刚要按下拍照键，屏幕里下方的角落抓住了她的警觉。

从镜头的镜像来看，有个男人正站在身后的不远处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柯起玹紧盯屏幕，没来由地有些紧张，这个人的眼神很混沌，不像路人。

她将屏幕放大，对准这个人一连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猛一回头，柯起玹对准身后人目光的那一刻，甚至有个错觉，这个人直盯着的应该是自己。

男人浑身上下灰扑扑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在和柯起玹对视的瞬间，他下意识垂下眼皮，转身迈开步子。

柯起玹见人已经走远，警觉逐渐平息。

康乔开始只顾絮絮叨叨，察觉出柯起玹的异样，也跟着回头看，却只瞧见背后的一片荒草地。“怎么了？”康乔低头小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