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忧虑(2/2)

首发：~第17章 忧虑

不多时，笔墨已备好，楼市隐奏折洋洋洒洒写了厚厚一本。邓蒙子在一旁暗自赞叹，楼大人当真是好文笔。昨夜之事，被描写的惊心动魄，观其笔墨，便犹如情境再现。若以后不当官了，就算写些话本子也绝不会饿死的。忽又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敢再看楼市隐。

楼市隐写完了奏章，趁人不备，悄悄写了一个纸条。避开众人目光，将信扔在了路边的草丛里。待他们离开不久，一个脚夫打扮的男人现身此处，观四下无人，方拾起草丛里的信筒，转身去往了京师方向。

……

京师右相府，王家父子和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坐在厅里议事，王宝因对上首的王曹和华衣公子道：“这楼市隐看着年纪不大，那条命倒是挺抢手，人人都争着要呢。”

“我不是说让你小心行事，不要互作非为吗？”王曹坐在上位，瘦削的脸上有些责备道。

“父亲莫怪，儿子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只是往楼市隐跟前安插了个眼睛，以备不时之需。”王宝因道。

“你啊你，行事最好收敛着些，要是坏了二皇子的事情，你吃不了兜着走。”王曹看了一眼被称作二皇子的华衣公子道。

“右相言重了。”二皇子夏昌明笑道。

夏昌明是先皇后陈氏之子，先皇后家族陈家因早先勾结西疆，意图谋反被贬，皇后受其牵连，一并处死。彼时，夏昌明尚是牙牙学语的无知婴孩，因为陈氏缘故，夏昌明不受皇上喜爱。一众妃子，因此缘故也不敢擅自请缨抚养夏昌明。

谁知后来在一雨夜，太后斋戒回宫，途径故皇后陈氏寝宫时，听见有孩童哭泣。太后心慈，又见夏昌明生的乖巧可爱，讨人欢喜，竟是十分投缘。此后，便是抚养膝下多年。

且说这太后，也并非是夏拓朝生母。而是先皇老年时才册封的皇后，是王曹舅舅的小女儿，不过比夏拓朝长三岁，膝下并无子嗣。太后疑心夏拓朝，所以替夏拓朝抚养二皇子。夏拓朝知晓太后抚养二皇子是为牵制自己，所以更加不喜二皇子。

生来就被厌弃的二皇子便在这般怪异又畸形的关系里长成了野心勃勃的夏昌明。

王家扶持二皇子，除了太后的原因之外。还是因为二皇子在朝中势力单纯，没有母族的势力牵扯，再加上夏拓朝子嗣本就不多，从王家出去的宫妃皆无所出。想要保证王家的尊荣长盛，二皇子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陛下身体抱恙，立储之事再拖不得。大皇子抱病多年，眼见已是药石无医的地步，如何能再承的起这般重任。四皇子和六皇子又过于年幼，太子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二皇子您，臣盯住楼市隐也是怕陆坤背后使坏。望二皇子明鉴。”王宝因起身朝二皇子附身行礼道。

“王参议这是做什么，本皇子之后的路途还要全仰仗二位呢。”夏昌明忙扶起王宝因，笑的亲切，“陆坤并不是个简单的，这个楼市隐最近又是风头大盛，为防万一，你如今盯着也好。”

“谢二皇子。”王宝因道。

夏昌明起身走到中央，朝王曹和王宝因郑重其事的行了个大礼道：“此番，便全仰仗二位大人了，若他日能得鸿图展翅，天下尊荣，定有王家一半”

王宝因并无动作，但见王曹忙扶起了夏昌明，道：“二皇子放心，王家必定为二皇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大家可以慢些了，若不出意外今日傍晚便能到絮南县城。”楼市隐余光注释这陆梵安。可能因着伤口的缘故，陆梵安打从今天早上开始拉着缰绳的姿势就有些别扭。

楼市隐和陆梵安自从那日夜里过后，再没有说过话。不仅许威和胡忠看出了他俩的不对劲，就连邓蒙子也察觉到了他俩的气氛，只要楼市隐和陆梵安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立刻就避到别处，以免被伤及。

刺客的事情，楼市隐一直猜不透陆坤在做什么。他那封奏折不仅是想为日后封存一份证据，也是有敲山震虎的意思。但陆坤若真是知晓了他和梁孝先的事情，绝不会因为他这点儿小小的伎俩就舍弃了杀他的心。然而陆坤却是真的收手了，他究竟想做什么？

各种事情扰得楼市隐头疼，更让他理不清得是他和陆梵安。楼市隐知晓是自己做错了，可他不知道他究竟该以何种方式去面对陆梵安。多少年了，他竟又会畏惧了。

“伤口如何了？”楼市隐终究还是策马来到了陆梵安跟前，千番思虑，终抵不过心念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