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机会(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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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澧这么做，完全是被陆子封激的。他不擅长察言观色，更别提什么长袖善舞。但只要有人不喜欢他，他马上就能感觉到，这是他这些年被迫练就的技能。

今天陆子封看他的眼神，跟程念钦那两个跟班在香港看他的眼神一样。虽然陆子封道行高，表现得不着痕迹，但他对这种感觉已经太过熟悉。

其实明天就是周末，即便程念钦不参加晚上的饭局，他大可以单独把人约出来。但是，任谁逻辑再缜密，一旦中了感情的毒，也难逃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思维模式。他下意识害怕陆子封拦着程念钦见他，或者在他们之间从中作梗。确实，陆子封给人感觉就是想这么做。

程念钦收到信息的时候，大致用睫毛猜到是怎么回事。截图发给陆子封：陆总，我听您安排。

陆子封秒回：不准去，让他煎熬够再说。

无奈笑笑，也知道陆子封是在护短。修长手指轻快地打着字：没接到通知。我五点半还有个线上会议，应该不参加。

然后就看到对方只回了一个“嗯”。

滕澧这个人其实很容易被看透，只是很多人只愿意接受他的外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基本不说话。如果心情好，会多说几个字，而且跟平时的表达不一样。对比上下文，程念钦已经看到了他的失落。

饭局上，陆子封带着几个主管给肖憬敬酒。滕澧只喝头一杯，后面的都由助理代喝。

陆子封本来也没打算灌他酒，自己还要保持格调。全程文采飞扬，跟肖憬表达了相见恨晚的心声。他身上结合了商人的敏锐度和书生气息，精明能干却不阴险奸诈，幽默健谈而不班门弄斧。

谈话间，看得出肖憬也很欣赏他。双方项目负责人也在觥筹交错，几番客套。只有滕澧，食不知味，话少如砹。他不知道陆子封会来这一手，又不可能临时不参加饭局，那样太失礼了。

陆子封这边，也开始放招儿了。肖憬低头喝酒的工夫，他就把话锋转向滕澧，“滕总，您跟我们程总监认识吗？”

滕澧被他打破内心低落状态，给了一个官方微笑，“嗯，以前是同学。”

陆子封紧咬不放，“高中同学？记得您家在陵城啊。”

不紧不慢夹菜，“初中。”

陆子封露出惊讶的表情，“哎呀，初中同学还能这么记挂对方，少见啊。您大学是在？”明知故问。

肖憬察觉出不对，绅士地给陆子封续了一杯酒，“他和我是校友，德国慕尼黑大学毕业。不过我这个学弟，学习比我好多了。”

陆子封被肖憬温柔的举动和语气缓和了情绪，态度稍微客气了点儿，“的确是个好大学，国家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像我跟念钦，奥，就是程总监。我们在澳洲墨尔本大学读的商科，想读理工科也没那个资质啊。”

肖憬谦和道：“人的天赋和才能，就跟缘分一样，讲究命中注定。我们今天坐在一起，就是互相需要的结果。如果没有认识您，对我和憬滕来说，可能都是损失。”

陆子封本来被肖憬说得心平气和了，但听到“缘分”两个字，忍不住又开始对程念钦护短，“肖总说的是啊。缘分这事，可遇不可求。就拿我们程总监来说，在澳洲读了三年本科，两年研究生。多少人追求他！可他呢，一句学习忙外加没感觉就都拒之门外了。也不知道是缘分真没到，还是他傻。回国后一天到晚就是工作工作，介绍对象也不去见。弄得我这个老板都心生愧疚了，生怕他最后落个孤家寡人。我啊，就是操心的命，希望我这些员工都能幸福。”

说完故意不看滕澧，转头看向几个高管，“你们啊，工作固然重要，个人幸福也不能耽误。”弄得那几个高管赶紧站起身敬酒。

肖憬倒是给看乐了，这陆总还是个性情中人。算了，人家替好朋友叫屈，也是人之常情。再看滕澧愧疚又隐忍的眼神，多半是有理亏的地方。

知道憬滕的人不去声色场所，陆子封就没安排，送了几张音乐会门票，就叫了代驾送人回酒店。滕澧不愿意让别人开自己的车，又懒得解释洁癖的事，就说自己走一段，然后打车回。

肖憬知道他心情不太好，轻轻拦住他，“哎，你喝酒了，我们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走。这样吧，你要实在想走，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