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八年(3/3)

首发：~第3章 第3章八年

递过指南，俩人暗自心疼。程哥牺牲太大了，连这种谎都说了。天天和陆总探险的是谁？流连于酒吧夜店的又是谁？如此委曲求全，生活不易啊。

终于剩下“年纪大的”单独相处，滕澧松了口气。他再木讷，也感觉得到程念钦的助理和秘书不太喜欢他。他不是完全不在乎，只是不会表达。

程念钦边研究指南边对他说：“你来看看，哪儿人少咱去哪儿。”

滕澧扫视了一眼，然后指了一下海洋哺乳动物繁殖及研究中心。

程念钦一副果然是你的表情，“好，就去这儿。起驾吧~”

两人乘坐海洋列车，前往海洋天地。现在不算旅游旺季，今天也不是周末，所以人并不是特别多。海洋列车通过门窗设计，给人一种在海里前行的感觉。并排坐着，听着列车里其他人聊天的声音。不得不说，好似在做梦。

程念钦一副特务交接的样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说实话，你去过几次公园？”

滕澧认真回想了一下，“大概六次。”

程念钦很惊讶，“居然这么多次吗？我以为你会说这是第三次。哎，我还是不能太相信小说和电视剧，只能当工作内容看待。”

滕澧看着程念钦，对方每句话、每个态度，都让自己感到久违的舒服、放松、惬意。

其实，他特烦别人用特殊眼光看待自己，然后做出配合和忍让的姿态。自己天生不爱说话，喜欢钻研一些学科知识，有洁癖也爱运动，做事情想尽善尽美，也有很多喜欢和讨厌的事物。世界之大，这些本来很正常。却总有人用语言和行动告诉他，他很优秀，就是性格不接地气，生活习惯需要别人去适应。

他真觉得这些人病得不轻。拎不清想跟什么人交朋友，只看表面就瞎喜欢，到头来还要给他立一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人设。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简直怀疑身边人吃饱了撑的，心里骂了无数次脏话。事实上他很介意，说不出口不代表不想说。

想到那年没给程念钦回明信片，还失联。当时自己太年轻，所以……看着程念钦完全不记仇、对他坦诚相待的样子，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快要冲破天灵盖。

程念钦感受到滕澧的目光，回以坦然接受的眼神，语气却调笑道：“干嘛，发现我这几年出落得更加水灵了？你绝对不是第一个被我迷倒的，今早那俩人还被我的气质折服来着。哎，近几年的确有人提意见，嫌我放电了。可我这是自然状态啊~”

看着这样的程念钦，滕澧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嗯，不仅是气质，还有很多。”

对他接梗的行为很满意，程念钦欣慰道：“话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说到点子上，我看你像是这样的人。”

两人有说有笑下了列车，跟着路标找目的地。一路上看看风景，程念钦左一张右一张地抓拍。期间还有情侣或者一家人，让程念钦帮他们拍照。程念钦也顺带跟人聊两句，滕澧就在旁边静静等他。

路过一个岔路口时，几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女孩说说笑笑地过来，有个女孩一会儿正着走，一会儿倒着走。滕澧躲了几次都没躲过去，就碰到了她的手臂。他今天穿的短袖，条件反射下直接弹开了。

女孩见一个又高又帅的男人做出这么嫌弃的动作，觉得没面子。看他们不像香港人，就用粤语对同伴说道：“生得靓仔大晒呀（长得帅了不起啊），做作。”另外一个男生接话，“噉嘅男人系假正经，私下唔知点求富婆包养（这样的男人就是假正经，私下里不知道怎么求富婆包养）。”

程念钦当时就不乐意了，用那种不大不小的声音，阴阳怪气地对滕澧说：“你话你生得咁靓仔做咩？靓仔就算啦，仲优秀。畀啲冇文化嘅后生仔点算？香港系法治社会，你冇犯法，人哋都冇办法报警。仲唔可以打你，自己食皇家饭。睇嚟真系你错（你说你长这么帅干什么？帅就算了，还优秀。让那些没文化的年轻人怎么办？香港是法治社会，你没犯法，人家都没办法报警。又不能打你，自己进监狱。看来真是你的错）。”

那几个人一字不落地听到了，既震惊对方听懂还回怼，又不敢在公开场合跟两个成年男人刚起来，心有不甘地走了。

滕澧的粤语一般，本来也没打算计较。看着程念钦不饶人的模样，笑出了声。拧开矿泉水递给他，“程总，消消气，别跟没文化的年轻人计较。”

阳光下，程念钦的脸微红，嘴唇突突的。加上怼人时志在必得的表情，身份所赋予他的轻熟感瞬间被爆发出的少年感代替。确认对方完败，才慢悠悠接过水，“这种人不能惯着，知道吗？你看社会上那些坏老人，就是年轻时太不像话，越老越混账。浪费资源不说，还拖国家后腿。”

滕澧接过空水瓶，“嗯，是，你说得对。今天你为香港社会除害了。”

程念钦因为怼人胜利心情好，滕澧因为程念钦心情好，两人很快来到海洋哺乳动物繁殖及研究中心。进去之前，滕澧突然拉了一下程念钦的手腕，“等一下，找人给我们拍张照。”

然后很快叫来一个热心路人，对方接过滕澧的手机，“来看镜头，一二三，好了。”程念钦还没反应过来，拍照已经结束。路人走后，滕澧拿出湿巾，给手机消毒，然后就收起来了。完全没有要给程念钦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