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深夜来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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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这份职业，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十分陌生的，可是对于张卢仁来说，却是讨生活的手段。

而对于司机们来说，他们的出车时间并没有明文规定，经常开到凌晨也不稀奇，所以在811这天夜里，凌晨两点，张卢仁接到了一通陌生的来电，当时他正准备下班去按摩店来个‘一条龙’，所以虽然心里有些不爽快，想着也许是夜里喝多得醉汉叫代驾，平白丢了大把钞票，刚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呲啦——’的电流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诡异。

张卢仁给自己鼓鼓劲儿，壮着胆子先开了口。：“喂，你好？是需要车吗？”

电话那端慢悠悠传来了一道苍老、虚弱的男人声音，伴着不时地咳嗽，一字一顿地说：“我是云水村，如济观的道士，十天后，你来观里接个人。”

十天之后？他妈的！张卢仁觉得是有人拿自己寻开心，脏话到了嘴边，刚想开骂，那边又慢悠悠补了句：“是我徒弟要进城，姓季，你来接送他，一共给你一千。”

老道士这番解释，打消了张卢仁心头的暴躁，开的价也比旁人高，他一时换了副面孔，笑得见牙不见眼。：“成，到时候怎么联系？”

“你直接去就行，他会等你，到了就直接走吧。”老道士说完就撂了电话，张卢仁想着十天太久了，怕自己到时候忘记，又特地在手机上存了个备忘录。

‘滴滴！————嘟嘟！————’

821的中午12点半，张卢仁吃了午饭，暂时也没有什么生意，就把车停在路边，放下座椅眯起了觉，在他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手机的备忘录提示音却突兀地响起，他从裤兜里摸出来一看，才回忆起十天前夜里发生的事，忙坐直了身体发动汽车，可这会儿正值午间高峰期，路上不出意外的堵了，云水村离北区有点远，张卢仁略显焦躁地拍着车喇叭。

他旁边停的是一辆红色宝马车，车窗缓缓降下，驾驶座里的靓丽女郎覷了一眼张卢仁不屑地说：“真是乡巴佬显摆自己有个破车是吧，谁不是堵着呢！摁什么喇叭！”

张卢仁立马瞪了过去，口里骂道：“个臭娘们儿，再逼逼信不信老子揍你！”

宝马女郎立马摇上车窗，口里低咒一声：“傻逼。”

车流终于开始缓缓移动，张卢仁把嘴里剩下的烟屁股啐在马路牙子上，跟随前车开始往城外驶去。

正在这时，一缕肉眼难以察觉的黑色雾气，从路边的低矮灌木丛里，‘嗖---’的一下，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嘴里，似乎还得意地窃笑了几声，张卢仁脖子一缩，喉头紧接着就是一紧，十指重重握住了方向盘，感觉好像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滑过自己的喉咙，他以为喉咙里有痰，还使劲咳了几下。

人本来就胖，这么咳几下，额头上就因天气热出了大量的汗，顺着他战栗时脸颊抖动得肥肉滑入脖子，那襄在肥肉间若隐若现的大金链子，被浸的更亮了些，直晃人眼睛。

等车流逐渐四散开来，张卢仁猛踩油门前行约莫有两里地，一转方向盘驶入了一旁多是摩托、电三轮的水泥小道，那黑色桑塔纳不堪忍受他的吨位似的，咳出了几口黑烟，那团烟雾，像是受到什么东西指引一般，团在一处飘远了，等他开了大约一个小时后，视线里就再也没了北区的繁华与热闹。

高低错落的房屋挨挨挤挤的并在一处，拥着羊肠小道，宽的宽窄的窄，看着便找不到落脚的地，还得担心随时误入了死胡同就再也找不着来路，造就了南区特有的一派‘祥和’景象。

别看张卢仁虽然胖，身法特别灵活，开着那辆该退休的旧车，在窄窄的巷子舞得虎虎生风，熟门熟路的好像回了自己家一样，未曾发生哪怕一丁点的磕碰，倒也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武林高手’了。

老旧居民楼里的大爷大娘穿着老汉背心，端着瓷盆从陡峭的楼梯下来，准备去不远处的公共厕所倾倒中午积累下来的存货，而一旁的排水沟里，两只刚从下水道爬出来吃午饭的大黑耗子，一身懒肉还未舒展开，就被突然杀到得车轮一碾，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垂死地挣扎、惨叫，就成了一滩贴地的肉饼。

老人家最后那点惺忪睡意也所剩无几，吓得险些让瓷盆砸了脚丫子，给自己来个‘肥水不流外人田’，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一叠声的叫骂自然而来就来了，老太太把盆一放，指着远去得车尾巴就开始跺脚施展‘非遗’技法：

“小王八蛋，龟孙儿！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呢！狗/娘/养的！”

张卢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开‘圣贤车’，等穿过这片和北区截然相反的南区，便只剩下一条坑坑洼洼蜿蜒着伸向远方的黄土路，等他一身肥肉颠得少了十几斤，窗外的天也变得黑蒙蒙。

总算在前面看见了一个村子，车的远光灯照过去，隐隐可以看见村口石碑上‘云水村’三字，他松了口气，放下了一路悬着的心，连忙把车开了进去，村口的一家小卖铺还点着灯，他下车进去买了包烟，借机套近乎问路

"大哥，打听个事儿，知不知道‘如济观’怎么走？"

老板是个热心肠的：“你是来找小季师傅的吧？从村口左拐那条路上山，就在半山腰上。”张卢仁道了谢转身就走，结果那老板上来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还奇奇怪怪地说些什么‘放心’，‘小季师傅灵的很’，他听得是一头雾水，等他慢悠悠开上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