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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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题来得突然，叶、秦二人都没认真听。只有乔森思考了片刻，回道：“吃了一口的人应该会开心一些。但是没吃到的人不知其味，或许只会难过一小会儿，而吃过一口的人口齿留香，回味无穷，反倒会得陇望蜀，欲壑难填。所以我觉得，吃过一口的人会更心绪难安。”上官儒放肆大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黄代富全然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只是费清朗颇为锋利的眼神在上官儒脸上扫了一眼。上官儒从容自若，毫不在意。

黄代富兀然叫道：“好累啊，你们谁来做凳子让我坐一坐。”章国忠见曲易无动于衷，想到年轻人顾面子，便说：“老板，我来吧。”黄代富道：“也好，那曲易你就去给费老总当凳子。”

曲易愕然，在昏暗的角落里愤然怒视着黄代富，满腔情绪叫嚣着，理智却一声不吭。他握紧拳头一步一步走到费清朗身侧，二话没说跪撑在地，仿佛他就是一个任凭使唤的机器人。

原来黄代富所谓的“做凳子”是让人背脊做椅面，四肢做椅腿，跪在地上让他骑。

费清朗睇了一眼，说：“黄老师玩意儿真多，手下的人也是训练有素，做得有模有样。不过我就免了，”侧头问道，“倒是你，老婆你想不想坐一会儿。”女人回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黄代富压在章国忠干瘦的躯干上，双脚时不时还一荡一荡的，章国忠手腕和膝盖止不住地颤抖。黄代富依然舒舒服服坐着，朝不远处喊道：“还是费老总会心疼人，那小嫂子快坐下吧。”

叶仙儿哂笑道：“我还以为他良心未泯，想不到他是要把这‘福气’让给老婆。”秦又夕缩着脑袋，悄声道：“但他老婆应该不会答应吧。她跟那个曲易是认识的，我之前还以为她俩是一对来着。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又是熟人，谁坐得下去。”

哪知话音未落，二人“哇”的叫出声来，秦又夕佩服地道：“我又大开眼界了，想不到她还真敢坐。也是，跟好人学好人。他们都不把人当人了，还有什么男女之别。”

别说秦又夕不敢置信，连曲易也是大骇不已。他现在倒是宁愿坐上来的是费清朗，好过让一个女人坐在自己背上，这般屈辱。

怙恃权势，欺压他人的戏码没什么好看，未过多时，几人都困顿睡去。不知道世间过了多久，朦胧中听到吱呀一声，乔森睡得浅，率先睁开眼来。看见消防门慢慢打开，透进一束亮光，他高兴得大叫出声：“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大家快醒醒，醒醒。”

众人闻声，都立马清醒过来，看见推门而进的保安，均是悲喜交集。那保安也是大吃一惊，诧异道：“怎么这么多人在这？”忽然他眼神落到了上官儒身上，大惊失色地朝后退了两步，恍恍惚惚说道：“我见过你。”上官儒道：“我每天都来，你自是见过我。”

后方，黄代富急不可耐地催道：“别说了，快出去吧，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我命可值钱了。”说着就往前挤。那保安却挡在门口，急忙道：“先别急……”

看他话说一半，秦又夕问道：“怎么了？”

那保安定了定神，结结巴巴地说：“呃……呃，现在内庭出不去，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外面把一楼的门打开，你们还是从安全通道出去。”说完，火急火燎就退了出去。

黄代富生气道：“哪道门不能出去了，就是事多。”章国忠劝慰说：“黄先生您别着急，我看那保安跑那么快，很快就能把通道门打开，要不我们先去一楼等着？”众人一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都跟着朝一楼走。

乔森却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忽然，他扭头向叶仙儿道：“遭了，仙儿，我们上当了。那保安说内庭现在出不去，那他自己怎么能去到外面给我们开门呢？”

叶仙儿望着他，面上却丝毫不见诧异，而余下众人都已人人自危起来，一时间内心毫无章法。就在这时，楼道里冒出了一道苍老诡异的声音，干瘪瘪说道：“能反应过来这点，看来还没蠢到家。”

众人大惊，寻音看去。只见一位面色蜡黄，头发枯乱的老媪，佝偻着腰站立在楼道口，手里握了一把竹苕帚，身旁停着一辆清洁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