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文良(1/2)

首发：~第65章 文良

出了太子寝殿，沁灵似乎没有得逞后的愉悦和坦荡，这难道是作恶之人的通病，还是自来就带着有愧于人的卑微？若放到山雀刚去世那一年，兴许就会一错再错，成为无恶不作的度外之人。可现下不同了，不论是沈司敌，上官戎睦还是文良和张九沅，这些人于沁灵来讲都是不可或缺的至爱亲朋。

但是仇不能不报，且当作是以恶制恶吧。沁灵一头倒在床榻，用被子蒙住了头。

恍惚间感觉额头袭来一股暖热，沁灵惊醒，沈司敌正俯身轻吻自己，他勾住眼前人的臂膀起身慌张问：“逸尘，怎的来了这？有没有人跟着？”

“没有，”沈司敌捞起沁灵靠坐在床头，“灵儿，时间不多，我紧着同你说清楚，方才已经将毒粉细节禀报圣上，皇上下令将沈似锦同铃铛逐出皇宫，三殿下永囚无界狱，想必同归隐是一个结果。”

“方才父皇传召时我就觉察到了，你应该是去了，”沁灵惴惴不安道，“什么罪名？”

“恶意种毒，心术不正，诽谤诬陷，入人于罪。”

沁灵忧心：“可是沈似锦和铃铛是无辜之人，况且她是沈氏远亲，如此这般会不会……”

“不会，”沈司敌打断了沁灵的话，“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早就说过灵儿，我并非好人，人与人本就凭借互相厮杀夺得上位，你若不下狠手，待他反咬一口时便会下死嘴。”

“逸尘，”沁灵看着沈司敌的双眸，“四哥起了天花，父皇叫我去卜卦，我现在同你说，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一早沈司敌听皇上吩咐完上官引计之事，鹤妃便慌慌张张带人去求见皇上，加之方才过来时，见着宫内好些蒙白条布的人从太子寝殿出来，心中也猜测到了几分。

“你说灵儿，”沈司敌将沁灵的手捂到自己手心，“我不怪你。”

“四哥生的天花虽势头凶猛，但他本是力壮青年男子，按时服药及时处理破溃之处便可捱过去，父皇叫我卜卦做法，我不想让他活就没那么做，”沁灵垂首，“我说了一番鬼魅之语，趁他得疾之时，使其陷入梦魇的恐惧中，轻易不得翻身。”

“还有，是不是？”沈司敌似乎已经知晓发生了何事。

“我说……莲嫔胎儿的命相同四哥命相相克，若想四哥平安无事，那便……”沁灵慌着神不敢看沈司敌的眼睛，“那便将其胎儿……我当时只想着报仇解气，没有想太多……”

“我懂，”沈司敌擦了沁灵眼角的泪，注视着他蓄满雾的眸子说，“只是你有没有想过，现下莲嫔胎儿没了，若四殿下疫疾没有好，该怎么做？”

沁灵哭出了声：“逸尘，对不起，我真的来不及想那么多，当时李公公传我去时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们都蒙着口鼻，根本无人关心我是否会被传染上，加之鹤妃居高临下质问我得模样，突然脑子一片空白，忍不住就说了……”

沁灵身子弱，每哭一次就食欲不振不好好吃饭，沈司敌见不得他这样，便顺势将人按进怀里安慰：“好了灵儿，我没怪你，你委屈我怎能不知？一会我需得去宫外将吕不水寻回来，皇上无暇顾及其他，正是收纳贤才的机会，趁这个空档再去趟泾州，求中堂大师配些治天花的良药，眼下先把太子的命保住再说。”

“可是如若四哥无事，那太子之位二哥就一点希望没有了，你我去了西羌一时半会回不来，他莫不是孤立无援？”

“若四殿下有事，你的命呢？还要不要？”沈司敌哼气：“我自有打算，我相信中堂大师有能力将这副药配好，四殿下丢不了命，但也下不了床，太子之位定是浅年的。”

沈司敌嘱咐沁灵好好用膳，日入之时将会赶回宫，可离开没有一个时辰，沈之惧便带兵闯进沁岚殿扬言要提文良。

沁灵被动静惊到，走到檐下问：“指挥使提人总得有个理由，不能黑白不分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不是？”

沈之惧扯起嘴角，举起红黑利箭道：“敢问五殿下，好生看一看，这是什么？”

沁灵心口骤然一提，这是当初沈司敌封侯之时，皇上赐的九锡之礼中的弓矢，可后来明明赠给了文良，怎的现下在沈之惧手里。侧眸见身后的文良早已被吓的额头冒汗，沁灵回头直然盯着沈之惧：“太远了我瞧不清楚，有话直说，指挥使想做什么？”

沈司敌哂笑：“抓刺客，日升之时五殿下在太子寝殿呆了半柱香的时间，待您走后，太子殿大门外发现此黑红利箭，宫中此物只有文良持有，他是不是刺客，想必五殿下再清楚不过，但卑职量五殿下身子羸弱才从无界狱出来，所以只能先提他一人来问问清楚了。”

沁灵抬臂挡在文良身前试图阻止锦衣卫提人。庄厉不顾他的阻拦上前抓起文良扯到锦衣卫队伍当中，根本没给文良反驳的机会将人带走了。沁灵马上吩咐佟康去缉拿堂传祁双，祁双得令马不停蹄出宫去喊沈司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