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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4章 理智
沈震起身踱步到沈司敌面前，他个头是真高，高到已经需要仰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神。沈震把住他的肩膀道：“陇国公功高盖世，名镇四海，谁说了我的名字，都不用如此好奇吧。”
沈司敌压抑情绪喘着粗气问：“爹，两年前宫内暴毙的小允子和老段，您是否还记得？如今我已经查出他们是中了毒，并非蛊咒术。”
“记得，”沈震回到椅榻，“山雀不是已经处死了？”
“是，他是死了，可指使他的另有其人，”沈司敌舒了口气说，“是乌禅给的毒没错，但是他如何把毒拿给山雀？这中间还有从宫外往宫内送毒的人。”
“你怀疑为父？”沈震怒目圆睁，“那个叫乌禅的人临死之前说了我的名字，你便怀疑是我送的毒，我送毒做什么？毒害小允子和老段的目的是什么？我若想让谁死，何须下毒？你未免太小看你爹了。”
“可是爹……”
“好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我当你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罢了，”沈震示意沈司敌坐下，“逸尘，千石同太子走得近你知晓鞭策他，可为何如今你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五皇子如此费尽周折？你若接近于他，便会受制于他，这个道理不懂吗？简直糊涂！”
“我是……”沈司敌话到嘴边忍了回去，时机未到，不能害了沁灵，便说，“虽然山雀已死，但他是屈打成招，若背后那个指使他的人不查出来，不仅仅是五皇子，整个宫内的安危都无法保证，如此以往，鬼面营该怎么做，我这双爵的帽子还能否戴稳，能否护住沈氏？当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也不能怀疑到自己老子头上！”沈司敌顿时拍了桌子，“逸尘，你忘了你大哥怎么死的！宫中安危你如此要紧，沈氏家门你能不管不顾？风儿替兴良送了命，如今你要让你爹也死在朝廷！口口声声振兴沈氏，把你爹视做不良之人，这就是你护沈氏的方式？怎敢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司敌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沈震如此愤怒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更没有送沈震于死地的心思，事实，他只想求个事实而已，或许，自己当真怀疑错了人。
“可是爹，兴良帝已经去世了不是么？”沈司敌低声劝说，“一命已经抵了一命，五殿下何错之有？”
“去，去灵堂，”沈震颤颤巍巍起身指着门外，“给你大哥跪下！跪明白了再回宫！”
沈司敌夺门而出，推开门跪倒在地。
“乌禅死了。”沈震苦笑，他到底是死了。
看着沈司敌挺直的背影，沈震想起乌禅来访的那一日。眼下一时半会已经要不了沁灵的命，乌禅便拿沈司敌当作威胁，要求沈震想法子救出归隐。可归隐囚于无界狱是皇上下的令，谁敢替一个罪大恶极之人求情？沈震一次又一次搪塞，使得乌禅失了耐心，他告诫如若再不采取行动，那便让沈司敌魂归西天。
沈司敌不知，沈震替他拆了多少次乌禅布的局，如今乌禅毙命，如他所愿，万般皆是命。
出了屋沈震重拍了拍沈之惧的肩头道：“千石，你同你大哥是亲兄弟一家人，自小你好乱乐祸，都是他给你收拾烂摊子，如若日后你大哥或者你有任何过不去的事，需得拧成一股绳子，切莫再同你大哥针锋相对。”
沈之惧看了眼灵堂罚跪的沈司敌说：“我当然知道了爹，可大哥同那个病秧子走得也太近了，为了那个病秧子不但骂我还打了我，您又不是不知道。”
“行了，明日替你大哥当值一日，”沈震将走时又回头吩咐，“屋内的茶水多倒了一杯，去端给你大哥，算是你们两个互相不计前嫌了。”
沈之惧撇着嘴把茶盏端至沈司敌面前说：“给，这可是爹请你喝的，不是我。”
沈司敌一口饮尽说：“喝完了，你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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