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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1章 落水
“滚！”沁灵推开他大喊，“你没有杀人，可我恰好认为你就是那个凶手，若我单单只恨你，那未免太便宜了他们！你们你们”
沁灵哭倒倚靠着栏杆：“我习占卜，生存之道而已，左右都是为了少挨顿打，能填饱肚子山雀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人不是我们杀的不是”
沈司敌蹲下扶住哭得不成样子的沁灵，想起无界狱那一夜，提着昏暗灯笼的孤身一人，齿间如归般的倔强，叫人心疼。
此时祈双扭压着庄内下人到沈司敌面前：“鬼爷，就是他，接了皇后身边太监小福子的令，晚半个时辰赴宴，确实只通传了五殿下。”
“原因。”沈司敌起身咬牙切齿。
祈双用力按住了下人的脖颈，下人因害怕口齿不清道：“鬼，鬼爷饶命，福公公吩咐小的厨房食材品类繁多，需要再多半个时辰，还专门嘱咐其他人已经通传到了，就剩五殿下”
沈司敌不及他再多说一句，拔刀砍掉下人的头颅，凌魂刀归鞘，他示意祈双把人处理干净。
周围安静得令人发指，沁灵盯着湖面星星点点的光亮，似乎比繁星还漂亮。他或许在想如何才能求得一死，或许又在想怎样才能说服自己如哑姨那般好死不如赖活着。既然人人都嗤之以鼻，既然死是他们都想要的结果，那自己是不是要拼命一博？
可山雀已经没了，他一个人走了。
沁灵突然踉跄爬起翻过栏杆不带一丝顾虑坠落到湖中。
“沁灵！”沈司敌大惊，跨步飞跃跳进湖里，单手抱住人，把住祈双递来的手，双腿用力一蹬回到岸台。二人浑身湿透，沈司敌心中有火，但对于沁灵这般有脾气的孩子不能强迫，便压着性子抱人要往回走。
沁灵紧把住栏杆不回屋。
一旁有几人大喊：“有人落水了！”
沈司敌提出凌魂飞刀甩出划破起哄人的喉，他已经杀红了眼，祈双忙控住他的臂膀提醒：“鬼爷，冷静！”
沈司敌粗喘了几口气吩咐：“氅衣！”
文良连滚带爬提着氅衣赶来披到瑟瑟发抖的主子身上。
沁灵无力瘫坐藐了眼身上的蛇虎氅衣，忍不住苦笑着摇头：“你又想把我抓进无界狱，是不是？那一日没要得了我的命，你不罢休是不是？怪我命贱，鞭刑也没死成，你们都想让我死”
沈司敌俨然一副心疼的恨意喊了声：“沁灵！你不冷吗！跟我回去！”
沁灵没命地抓着绝望道：“这可算不上冷，泾州的夜，不及甘北一半的冷。那个寒冬，乌禅在信斋楼与信徒大摆宴席，罚我在外面跪了一宿，我只穿了一层，那才叫冷”
他表情冷漠，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刷刷滑落，似乎在竭尽全力扼制那澎湃翻涌的悲伤和怨恨。
“沁灵”沈司敌只能一遍一遍呢喃他的名字。
“我不敢提任何请求，任何请求他都会拒绝，我也不会寻求任何人帮助，吃饭也要看别人的脸色。小时候不懂，我只能自己想尽各种办法去求活，现在长大了却想尽办法自生自灭。这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沁灵自顾自地说着，“但凡能选择，我宁愿投胎成贵人脚下的一条狗。敢问鬼爷，敢问鬼面营的每一个人，若换做是你们，你们有人愿意过我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吗？我没有三头六臂金刚之躯我也会痛无人知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我又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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