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沁岚殿(1/3)

首发：~第15章 沁岚殿

安平城内陇国公府，年事已高许久未参与政事的沈震在堂内行坐不安地走来走去，自下了沙场沈家老爷这般踧踖不安确是少有，偶尔来一些神秘的贵客，也是不许任何人多问一句。嫡福晋陈氏及侧福晋牧氏虽坐着，但也跟着稳不了神。

陈氏一直都是胸怀家国天下的姿态不放过府内一丝一缕的游尘土梗，因此沈司敌在她耳濡目染之下那般高瞻远瞩也是情理之中。纵使沈震及牧氏把沈之惧宠得一点样没有，他也没有心生一毫置之不理的念头。

观察了许久陈氏忍不住问：“老爷，是在焦躁何事？也不同我们讲一讲，兴许能帮帮忙。”

“我们能帮得了什么忙？政务之事皆是妇人之仁，无丈夫之决，还是不要叨扰老爷的心。”牧氏摩挲着新戴的碧玉戒指飘飘然说了几句。

沈震听着堂内二人玄之又玄的字眼，并未吭声。照理朝廷尽事沈震已然不必再分心挂腹，令他当下如此坐卧不安的唯独只有府内这两位顶天立地的儿子。

“爹！”沈司敌将金柄凌魂交给祈双大步跨进正堂。

牧氏见沈司敌自己回府急忙起身问：“逸尘，千石为何没随你一同回来？”

沈司敌回应：“小娘，似锦已诞皇嗣，千石在太子殿待命，已派人前去喊他回府了。”

陈氏点头道：“逸尘，平日多惦记着弟弟，你们兄弟二人宫内共为唇齿，方可有所作为。”

“是，娘，孩儿时刻记着母亲教诲，”沈司敌看着神色黯然迟迟不语的沈震问：“爹，如此着急喊孩儿回来是何事？”

沈震示意沈司敌侧旁落座，许久开口说：“几日前皇上召见我进宫，逸尘想必你也知晓是何事。”

沈司敌点头，该来的还是来了，平定裘图火烧眉睫不能再耽搁，不过此去一行不正是自己之前同二皇子策谋过的，福祸相依，未必不是好事。

“你怎么想的？”沈震目光灼灼问。

沈司敌垂目斟酌片刻道：“我带兵前去。”

牧氏显然大松了一口气，沈震当年叱咤风云之时，皆是沈司敌随着，就算杀不了几个敌人，也要他在队伍后边跟着练胆识。至于沈之惧，谁都不会提及让他驰骋沙场，想都不用想，只要涉及到南攻北击那必定是沈司敌的事。

沈震看了看牧氏，吐出口气道：“为父这次是想，让千石带兵，你留守宫中。”

牧氏乍然起身：“老爷，千石一次都没触及过那般境地，当年逸尘杀敌之时有老爷随着指点一二，如今老爷不能前去，千石连个指点的人都没有，万万不可”

沈司敌眉头一蹙，颇是疑惑，这话父亲从来都没说过，甚至让沈之惧去征战的半个字都舍不得提，他琢磨半晌问：“爹，为何此次如此决定？千石尚未参与过点兵之事”

沈司敌虽然能力过人，但嘴巴不甜讨不得人开心，沈震将沈风阁早逝，命运不公的愤恨全扔给了他，口口声声要将其历练，将他丢到战场摸爬滚打，与其说是换了种方式疼爱，不如直接说明，就是不受宠。

沈震仰头眼眶溢出了泪，沈司敌知晓他又念大哥了，沈风阁当年战死西羌之时也不过才十六岁，他是父亲引以为傲的铁骨男儿，他将对大哥未尽到的疼爱全给予了能说会道的沈之惧，爱他必定不会让他陷于危险之地，今日如此反常必定有所缘由。

沈司敌心知肚明，没了大哥，他就是沈府的嫡长子，他必须担得起这沉甸甸的三个字，于沈府，于大曲，他不能看着与父亲舍命换来的盛世毁于一旦，宁可得个头破血流也要拼命去闯。

许久，陈氏开口：“老爷，逸尘与千石都是沈府之子，谁去征战都会不舍，但同时都是基于皇上信任，且听老爷的。”

沈震深舒了气道：“甘北那地气候恶劣，地势复杂，莫沿合将军主动请缨，他已经前去缉查军情，不论是逸尘，还是千石，都需听令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