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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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下吧。”教书先生的火气撒了大半，走回讲台的步伐都悠闲了许多。

李梅时低着头慢慢坐下，眼眶里的眼泪越积越多，别说眨眼了，就连动动眼珠都会落泪。她说不上来流泪是出于疼痛还是出于羞耻，也许二者都有。

她用袖子一捂眼睛，索性衣服吸水性能良好，现在她已经能看清东西了。她静静地做了两次深呼吸平复心情，安慰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被人打了三下手心，别再委屈了，也没有用。

虽是这么想，但她反而更委屈了，眼眶里又开始积蓄眼泪。

太脆弱了，李梅时自我批评道，你都死过一回了还因为这种小事哭？但她这样做的结果是让自己更想哭了，所以她立刻改变了策略，对自己说道：行了，多大点事，他愚昧不开化，不跟他一般见识。他打完了人，自己心里舒坦了，叫我受气，应该他生气才对，别哭了。

她这么想着，委屈就变成了气愤，所以她就不哭了。课上剩下的时间她也不困了，低着头看书，猜测书上的每一个字应该怎么念，努力忽略右手不受控制的颤抖。

下课后，赵明殊担忧地过来，看了一眼李梅时的手，说道：“我去打点水来，你把手放水里浸一下吧，可能会好受些。”

李梅时听了他的话，又想哭，忙道：“不用了，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她担心赵明殊一再坚持，便又问道：“学校里有蚊帐吗？我屋里进了虫子，睡不踏实。”

赵明殊道：“昨天没给你吗？”

李梅时道：“没有啊。”

赵明殊想了想，道：“不会连多余的蚊帐也没了吧？我们去问问。”

李梅时和赵明殊约在教室门口碰头。俩人在食堂分手后，赵明殊草草吃了几口饭就往教室走，结果见李梅时已经等在那里。

赵明殊道：“你不会是进了食堂，没吃饭就回来了吧？是不是手不方便啊？”

李梅时本来心情就不好，手也疼，不想吃东西，她不想赵明殊因为自己的事也不吃饭，就跟着他去了食堂，等和赵明殊分开后，她就直接来教室了。她不想再提这事，便敷衍道：“还行，我吃饭快而已。走吧。”

赵明殊又看向李梅时的手，李梅时不想让他看，把手藏在了身后。

有胡子的人和没胡子的人又在喝茶，就好像从昨天起没有挪过窝一样。

李梅时开口道：“两位……两位老师，能再给我顶蚊帐吗？”

有胡子的人端起茶杯来呷了口茶，看也不看李梅时和赵明殊，扬了扬眉毛，问没胡子的道：“校内还有蚊帐吗？”

没胡子的道：“我去看看。”

他站起身，又去了躺里屋，显是去拿钥匙。出来后，他对李梅时和赵明殊道：“你们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