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彼岸花(上)

第19章 忍痛向前,忍无可忍。(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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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9章 忍痛向前,忍无可忍。

菩提树下,观音俯瞰着一切,她观察着,这位机缘巧合的女孩,这朵忘川流下的彼岸花花瓣,本该充满厄运的一生,如何化解,如何逆风翻盘……

她为她送去了许哲言,使他本来该渡劫的一生,也将渡化她的戾气。

周四,烟雨朦胧的清晨,关玥在噩梦中惊醒,逼迫自己去医院清洗导管。柳如烟扶住她,关玥整个上半身躺在母亲身上,慢步走到门口打车。

来来往往的车辆,她蹲在地上,望着由灰黑色的石块堆积而成的道路,直通向前。

“来,起来。”柳如烟用力将她提到车上。

“到兴越肿瘤医院。”她对司机说。

“路口左转,和平路对面那个?”司机问。

“是的。”柳如烟有气无力地答道。这几天,身体本来不太好的她,也被折腾得精疲力尽。

“你冷不冷?”出租车上的空调,柳如烟立马警觉。关玥点点头,寒气侵略皮肤。

“来,披上。”母亲将随身为她准备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柳如烟望着窗外一棵棵高举的树木,叹了口气。

“白雪红梅,红梅傲雪……”她想起北方的冬天,老家的那一片红梅树,梅花在雪中开得妖艳、耀眼。

从小,老一辈的人就把她比作这红梅——说她傲气,以后必定吃亏。沾沾自喜的柳如烟并不引以为然,直至如今,也走到望得到头的地步,才回想起那些“忠言逆耳”的话。

医院门口,车停下。母亲撑着她,举步艰难地缓缓向前。无数的人注视着她悲惨落魄的样子,换在以前,她绝对接受不了,现在的她,是不得不接受。

花园、长廊、杨柳树……“哲言……”关玥仿佛看见了他在向她笑。有时候,意象和梦幻是强大的,它能支撑一个人继续往下走。

医院巴氏消毒水的味道比平常来得猛烈,胃酸倒流,她又开始干呕。关玥捂住胃,手里的餐巾纸堵住嘴巴和鼻腔。

她蹲在扶梯上,逐级往上的震动,影响着她来回翻滚的胃。要不是在医院,她早已嘶吼起来。每一件事,每一分、每一秒陆陆续续地挑战着她的底线。

排队、交费、面无血色……关玥瘫在冰凉的铁椅子上,闭目养神,不想看见这些“恶心”的环境。

“关玥,起来。”柳如烟扶起她。眉毛扭在一起,关玥脸上不悦到极致。

“我不想去。”她垂吊着双手。

“必须去。”母亲的神情没有一丝让步的余地。

“我不去!”关玥大吼。柳如烟拖着她往导管室走去。

木板凳上,护士粗鲁的挽起她的衣服,撕开pi的保护薄膜。溢出穿刺点的血,凝结成干红色的壳。

护士拿出两只棉签蘸一下碘伏,在伤口旁来回打转。轻微的刺痛加上肉长时的瘙痒,关玥用指甲抠着衣服。

里里外外全部擦拭干净以后,护士拿起一支装满生理盐水的针。

“干嘛。”关玥一惊。

“注射冲管啊。”护士莫名地看着她。

冷冰冰的液体涌入血管,关玥知道不妙,重复的气味在体内弥漫开来,她又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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