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彼岸花(上)

第12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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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2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冷冰冰的地板上,她们相拥着。真正的悲痛是无声的,说不出,也哭不出。“滴答…滴答……”水龙头未关紧的声响无比清晰。

那个夜晚,关玥眼前一片漆黑,脑袋里一片空白。苦涩混入血液,滚滚流动。柳如烟望着她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你不舒服吗?”泪眼婆娑的母亲问。关玥昏昏沉沉的点点头。她呼吸困难,伤口疼痛,头昏想吐。

慌乱中,柳如烟搀扶她起来。“去医院。”母亲给她披上一件外套,朝门外走去。关玥有气无力的摇头,她不想去医院,夜半三更,医生不在,没有任何意义。

柳如烟满眼通红的看着她:“你不去,出点事怎么办啊?”母亲泣不成声。关玥经不起折腾,柳如烟担心的模样又让她不于心不忍。最终,还是决定强撑着身子往医院走去。

昏暗的灯光下,她靠在母亲身旁,一步步登上石砖台阶。每一层,都是艰难的挑战;都是与注定的抗衡。月色朦胧的天空笼罩着大地,天桥两边的栏杆上,挂着许多奄奄一息、还未枯萎的花朵。

她们也曾盛开过、美丽过、灿烂过……到一定的时间,也不得不落幕。关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摇摇欲坠的走下台阶。医院微弱的光亮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她遥遥相望,砥砺前行。

白日汹涌的人潮不见踪迹,夜晚安静得叫人害怕,大风刮来,只有树叶沙沙作响。关玥用大衣裹紧冷汗直冒的身子,寒风还是直入骨髓。医院大厅空旷无声,扶梯停止运行,萧条荒凉的景象不出她所料。

柳如烟再次崩溃,在关玥身后默默落泪。想起那日医院走廊上母女悲痛欲绝的场面,今天沦为她们的悲剧。当日泪流满面,此时却哭不出了……

柳如烟回忆起二楼的急诊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带她坐直梯上二楼。依旧是一片死寂,她们踏出电梯,朝长廊外走去。一阵眩晕,关玥倒在母亲身上。

“关玥!”柳如烟顶住她,惨痛的声音空洞而绝望……

撕心裂肺的吼叫到颤抖的呼唤,无人知道这位母亲经历着什么。关玥微微睁开眼,眼前是母亲最狼狈不堪的样子,她从小到大不曾见过。

“你怎么样,担心死妈妈了…呜呜……”母亲的泪水滴在关玥脸上。以前,关玥觉得柳如烟的心是铁做的,地球毁灭也破坏不了她的坚强和骄傲。

因为她——关玥的一个瞬间,“城墙”崩塌了。关玥没有什么特别,平平无奇,甚至放在人群里,柳如烟绝不会看她一眼。

但,她是她的女儿啊,对柳如烟来说,是独一无二、无价的存在,作为一个母亲,又怎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但关玥所奢求的母爱,需要柳如烟用她最珍视的尊严来换。

止不住的哽咽和眼泪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诉说着人类至高无上的母爱;不容侵犯的母爱。

“爱”和“喜欢”不同,爱隐晦深沉,偶尔的突发情况,才能显现、证明;而喜欢强烈炙热,或许会在意外到来的那一刻,经受不住摧残。

她爱叶苏,因为他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糖衣炮弹;受伤时的安慰;无力时的帮助。

因为爱,她信任,默默献身,以真诚相待。因为爱,在他背叛她后,身陷囹圄,不可自拔。

可叶苏并不爱她,连喜欢,都算不上。他摸清套路伪装出的“爱”,早晚会暴露,经不起考验。

医院敞亮的灯光照耀着她们,情绪久久不能平复。急诊室的大门紧闭,柳如烟抱着关玥痛哭,就像小时候关玥常常发烧那样,只不过她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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