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嫉妒与回忆(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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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嗯，小其没有哭。”他也抬头陪我去看那蓝的好像冬日里的河水一样的天。

日出日落，很快的，摩格可汗的马队就到了斡难河的对面，晚上的时候，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六哥！”

是阿木古郎！我都忘记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位可亲的弟弟了。三哥婚礼的时候也只是远远地点了个头，他忙着替自己的哥哥招揽宾客。

自打阿木古郎带兵造反被父亲拴在马桩上几个月后，他就被送到喇嘛庙里跟师傅念经了。我们已经许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坐在一张桌上聊天吃肉。

“六哥，那喇嘛庙里真不是人待得，我每日不等太阳出来就要去斡难河挑水。”他用小刀割下来一条细长的羊肉，沾着细盐面吃了。

“那么远呢？”

“是啊，不过我可聪明了，我每天都绕路从咱们大营后面的溪里挑，然后躺在河岸边美美睡一会儿再回去！”

“可真有你的。”我们对视了一下，都笑了。

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母亲还在，她的行礼里面有许多我们没见过的东西。其中有一件翠绿的摆件，形状酷似我们家常用的挠痒工具。

阿木古郎年纪小，发了水痘每日都哭闹着喊痒。我听见人家说玉养人，就决心把母亲的如意偷去给他。

没成想被二哥发现了，他揪着我的领子就说我带了汉人的巫术来害他的弟弟，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来话。小小的阿木古郎还在病中，就挣扎着坐起来。

他蒙着被子大喊着：“哥哥是坏蛋！是我让六哥偷的！巫术也是我让六哥下的！”

说完也哇哇大哭，惊动了父亲母亲还有一众大人。

弄明白事情以后父亲很是高兴，他抱起阿木古郎蹭了蹭他小小的苍白的脸蛋说：“我的好儿子，知道爱护兄弟了！”

阿木古郎拍拍自己的胸膛软软地说：“那是，我要保护六哥，他看着就是个软柿子。”众人听着他的小孩言论都笑个不停。

从那时候起，不论我们两个做什么坏事，他总是第一个起身，包揽全部。

“六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去捉沙鼠！”他的嘴巴油乎乎的，还像小时候一样。

提起这件事我就想笑。

草原上人们捉沙鼠，兔子，都是秋天的时候，那时候的鼠兔经过一个夏天的滋润，各个都是膘肥毛亮。

偏偏我们俩不一样，两个小少年一商量觉得不行啊，秋天有哥哥们还有各种骑射厉害的叔叔，凭我们肯定赢不了。

不如在夏天的时候捉住他们，听见阿木古郎分析的我连连点头，甚至开始出谋划策：“小八，对，我在汉书上看过。那些汉人捉来动物不打不杀，养起来，就像圈羊似的，来年下好多崽子呢！”

说干就干，我们甚至想到了第二年每家每户都有一窝肥美的兔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阿木古郎甚至想到了父亲给他封一个万户的场景。

“六哥，到时候我们就比哥哥们还富有啦！”

只是两个孩子还是不行，我们选择在兔子窝前挖洞，让它们无家可去。

结果茂密的羊草被挖的一块棕，一块绿。这还不算，听许多马倌说，好多马的腿踩到了坑，把他们摔个狗吃屎。

我和阿木古郎自然不再出门“挖坑”。甚至见到马倌就跑，就怕被人发现我们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