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幸福日常(1/2)

首发：~第11章 幸福日常

11

难耐的声响在胡杨林的上方盘旋，我的抓着身下的衣服。阿牙嘶哑着嗓音轻轻地说：“别怕，小其别怕。”

我从来没有见过早晨的胡杨林，原来这样美，霞光穿过层叠的树叶，落在我的脸上，我回头去看阿牙，斑驳的阳光照在他的眼皮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快点起来！”果然在装睡。

和阿牙回到营地已经是晌午了，老阿妈站在拴马柱前望着远方，她在找我。走的近了看到昨夜那个女仆在挤马奶，见我回来了，脑袋深深的埋着。空气里是牛粪和马奶混杂的味道。

蒙古包的顶上晒了几张动物的皮子，要一直晒到秋天，狼皮被灌了稻草挂在门前的柱子上，风一吹就像还活着一样。老阿妈攥着手里的玛瑙珠子，眼皮耷拉着，皮肤上纵横的纹路都在告诉众人她的年纪。

她见到我就说：“小主人，这是腾格里派下来的任务，这是每个蒙古男儿都要做的，你不要怪老阿妈。楚夫人在的话一定早早为你安排好了。”我又是生气又是伤心，不愿意责怪一个处处为我着想的老人，握着拳头、闭上眼睛，我说：“老阿妈，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和我进来。”

外面的阳光很好，进到大帐里面有一时间的盲眼。眨眨眼睛我瞧见角落里的一个小盒子，那是母亲留下的，说是让我成长为一个男人的东西。

示意老阿妈坐下后，我拿出盒子里的东西给老阿妈看。她惊讶的看着里面的成长阿物，“小主人，这是…楚夫人留下的？”合上精致的盒子，我说：“是啊，老阿妈。我知道您为我操了一辈子的心，只是这样的事情我早就晓得了，况且我也不愿意变成像牛羊群里种子一样的动物。”

老阿妈端详了我好一会儿，她粗糙温暖的大手握着我的手。肤色对比强烈，那都是为我付出留下的印记，老阿妈就那样握着我的手，握了很久。她的温暖传到我的身上，“我的小主人，长生天会保佑你，我会为你日日念经。”

屋子里只剩下我自己，独自在矮桌旁坐了一个下午，期间阿牙进来送饭。他还是对我的肚子有莫大的兴趣，一会儿拿一条毯子；一会儿送一壶牛乳。

“小其你饿不饿，我给你做了饭。”他低垂着眼皮，睫毛的阴影打在脸颊上，看得我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昨天……”

昨天夜里那个按住我不让我动弹的狠劲去了哪里？我不想提自己不如其他人的事情，尤其是被人搂在怀里还……

没什么好气地说：“又做了什么？那些难喝的汤？我不要！”对方到没有被我的语气劝退，反而语气更软，就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小其吃一点吧，不是汤。我用羊肉做了抓饭。”他缓慢的把扣着的盘子揭开一条小缝，羊肉混着萝卜的味道钻到我的鼻子里。

“这是什么？”我动动鼻子闻到了胡萝卜的味道。

晶莹的米粒裹着油脂，细嫩的羊肉和甜脆的萝卜，我吃了一碗还要多。阿牙很开心，乐不跌的又去取来一碗紫黑的液体，我尝了一口酸酸甜甜，像是某种果子。“好吃吗？小其。”他含着笑看我吃喝，我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不能在人前显弱，于是撅撅嘴挤出三个：“还行吧。”

所谓吃人手短，拿人手软。吃过了阿牙的饭菜，我对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点的好转，至少不会再没有缘由的骂他。

太阳贴近地面，阿牙的饭菜又上了桌，看着那些美味的食物，我开始思考阿牙之前是做什么的，又为什么会流落到这里。

我试探的问着那个手脚不停伺候我吃饭的男人：“阿牙，你做的饭菜很好吃，是你的母亲教你的吗？”阿牙盛饭的手不停：“我也记不清、只记得……我在一个很黑的地方，醒来就在那片树林。”

“胡杨林吗？”

“嗯。”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让阿牙坐下来和我一起吃，他又是受宠若惊，这让我觉得他之前的日子就是被人折磨，以至于仅仅是坐在一起吃饭就让他开心得不得了。

大约是我眼里的同情过于明显，阿牙纤长的手握着我，他认真地说：“小其、和你快乐。”他眼里的认真让我心惊，我把手收回来默默吃着饭菜，一场无言的餐食，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