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宿舍情(1/2)

首发：~第10章 宿舍情

疑惑没在曜鑫脑子里存留多久就被第一堂数学课再次撩拨起的困倦给掩埋在他那05平方米的课桌中了。自然在之后或是更久的时间里，曜鑫都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只知道从那天起他以及他宿舍的人就从来没有作业这种东西，他也从不用参与每次放学往食堂冲的敢死大队中。

再次唤醒他这份记忆的，是某天下午放学。

曜鑫和他的跟班们在下午放学的这个好时机如往常一般，正准备去篮球场血洗他们连输两回给高二三班那群狗贼的耻辱时，他的好舍友之二贾斌跟孔鹜却被他们组的组长拦腰截下，叫他们留下大扫除，瞬间把几个人的兴致一扫而光。

此时曜鑫大手一挥就笑道：“走走走，有你爹我在这，扫什么地。”

孔鹜下巴朝组长一抬：“听到了吧？老师要是找我们俩麻烦，你就报鑫爷名字。”

曜鑫一巴掌盖到孔鹜天灵盖往旁边一推，走上前跟组长说：“这个星期他们两个的值日你就找江牵雁。”语毕扭头去搜索那个不太起眼的身影，看到江牵雁还坐在自己位置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就朝她喊：“喂，江牵雁！”牵雁闻声望去，“阿斌跟孔子（外号）这星期值日，你懂吧？”说完曜鑫眉毛一抬，得意两个字就写在他脑门上。

贾斌跟孔鹜座位在第一组，他们也便是第一组的组员，大扫除是轮流制的，每个小组分别负责一星期的教室卫生，包含早、中、晚，算是额外的加班，因为一旦负责值日这件事，就要比平常早上教室，晚放学，无一例外，所以没人喜欢轮到自己值日。

这也就体现出了牵雁值得令人佩服的地方，那就是一点都不反感值日，至少在班上其他人眼里她就是这样，因为她总是在值日这件事上特别勤快，大包特拦的干所有人最不想干的活。因此提起她，别的印象没有，就这点，没有人不摇头说句佩服的。

这也是曜鑫狡猾的地方了，他很清楚利用牵雁这点让自己偷懒这件事，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发现有什么问题，谁让她本身就给自己立了个这样的人设呢。

一组的组长叫李显诚，他不乐意买曜鑫的帐。第一他是个男的，对曜鑫起不了“异性相吸”的心理反应；第二他长得普通，确很自信，自认为不比这个曜鑫差，甚至认为对曜鑫感兴趣那就是未脱离低级趣味的下里巴人，他看不起，更看不惯曜鑫在班上耀武扬威；第三他父母都是体制内老师，言传身教的老派作风，所以他在班上是学习名列前茅的优秀子弟，恨不得代表整个应试教育体制说话，天生看不惯曜鑫这种不爱学习却抢尽他们优良生风头的差生。

曜鑫一伙人正准备走，李显诚立刻把他们叫停：“等一下，这不太合理吧？就算江牵雁愿意给他们值日，但你让一个人代替两个人的劳动力？你不觉得很搞笑吗？”

曜鑫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只觉得这个人啰嗦，就说：“怎么一个人不能干两个人的活了？这么点大的教室，花三千块每个月请一个阿姨来扫地都他妈算奢侈，那姓梁的居然安排一整个组的人来负责，平均一组十个人，十个人负责这最多六十平方的房子？你妈在家负责一百平房子的卫生也没叫唤吧？少两个人又怎么样？”

李显诚听到他拿自己母亲开玩笑，脸立刻就变了：“你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

曜鑫总算嗅到了这张脸背后的火药味，走到他跟前盯着他就说：“怎么，你不服？”

曜鑫其他的跟班把曜鑫往回扯，都让曜鑫算了。

江牵雁赶紧救场子：“没事，让他们走吧，他们两个人的活我来做就可以了。”

曜鑫被几个跟班扯走，转身之际眼睛还死死盯着李显诚。

本不关江牵雁的事，但江牵雁帮着曜鑫他们那一伙，让李显诚不由自主地就把她代入到曜鑫那群人的立场去，朝她撒火：“真搞不懂你这人怎么老做些不是自己的活，你那么爱帮人干活，那行，我们大伙都不干了，你一个人干。”

其他组员都是一愣，就见李显诚拿起两本书走了，留下其他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人趁着这奇怪的气氛得知可以偷懒不干活表面上僵着不动，实际上心里都要乐坏了，屁颠颠地也走了，三三两两地走掉以后，倒是留下三个老实人，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挠头不知归处。

但毕竟值日确实是个不讨喜的活，而且很浪费时间，就算是老实人也不愿意接盘这破事，也都收拾东西走了。

江牵雁却是唯一一个愿意拿起扫把低头干活的，准备走的一位老实同学看到江牵雁比她还要老实，于心不忍说：“江牵雁，别做了，老师也不在，你不做也没人说你的，而且本来就不应该你做嘛。”

江牵雁低头干自己的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抬头看着她道：“没事，反正我打算留在教室复习的，顺便做做卫生也没什么，你先走吧！”

那位同学也没再说什么，撒腿就跑去抢饭了。

其实江牵雁也没说错，她就算不留下来给别人做值日，她也是要留在教室的，因为她还得负责曜鑫那一个宿舍的作业，总共四份，再加上自己的，这个班不加不行，可能都没法吃饭。

对了，确实没法吃饭。牵雁和曜鑫这个赌约才进展到第三天，牵雁除了自己吃饭，她那不多的零用钱还得包揽另一张嘴的一日三餐，这让本就不富裕的牵雁雪上加霜，她几乎没有钱了。

为了能负担起曜鑫的伙食，前两天她就发现必须得让自己吃饭的分量减一大半才勉强对付上，而第三天的时候，她几乎就只能给自己去小卖部买点淀粉肠和早上多买点馒头垫着了，泡面都吃不起。

有时候她饿得不行，就只能多给自己打点水灌肚，以便平息那抗议多日的胃。就像现在，她扫完地去倒垃圾回来，饿得头晕眼花，爬两层楼的楼梯都给她喘得半死，赶忙就拿起水一口气喝掉一大半，然后就着早上剩下的两个发硬的冷馒头，坐下来边吃边写她那五份作业。

离晚上的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牵雁总算完成了曜鑫他们宿舍的四份作业，自己那份，她打算留到晚自习再写，这样可以有一个喘口气的间隙。本想着花十五分钟回宿舍洗澡，却在路上被刚打完篮球意气风发的曜鑫拦住，说了几个他想吃的菜，让牵雁去打给他，送到教室，等会洗完澡他上去吃，说完就走，这回旁边没跟着他的跟班，倒是跟着两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