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肉橘(1/3)

首发：~第7章 肉橘

这东西对牵雁来说可就新奇了，小时候没得法子，穿着上没个男女差别，自己也不讲究，弄得她小时候几乎过着无性别特征的日子，没少产生过误会，当然牵雁也没在乎过。但话说回来，女孩子那一套小时候就没怎么培养出来，现在开始培养不知道算不算晚？

小时候牵雁一直留个男人头，因为总和黎梵玩在一起，他剃什么头，那牵雁也就跟着剃了，自己都没点要求，大了一些了，自己也开始发育，有了女人特征了，才知道她和黎梵还有个性别之差，自然发型也不能跟着黎梵一起。黎梵其实早看不下去了，他可懂得时髦那套了，尽管他是男的，但他也知道女生时髦起来也会好看的，让牵雁自己多研究。

可牵雁哪懂这些，身边也没个女性朋友教教她，也就一个黎梵跟她说话的，教她一些事情。黎梵虽然也没研究透女孩子的时髦，但他至少知道，首先女孩子长发飘飘肯定比一个男人头要好看。既然黎梵都这么说，牵雁也就照做，把头发蓄起来，但她自己也不会打理，还嫌麻烦，太长了她扎起来都觉得不方便。

黎梵说她就不该是个女孩子，头发是作为女性特征的最重要标准了，哪有女孩子不爱鼓捣头发的，都像牵雁这样，要倒闭多少个发廊，那行业可都靠赚女孩子钱的。要不是黎梵说了牵雁都不知道，原来同样是剪个头发，男生如果是收20块的话，那女生可以收80，牵雁都想不明白！

最终牵雁还是中和了一下两个人的意见，留个盖过耳朵的、到肩上的中短发，至少比长发要方便很多。

牵雁到了青春期，开始发育以后，对内衣也没研究，都不知道得穿内衣这东西了，还是去班上被女同学点拨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买内衣要花钱啊，牵雁还郁闷要不要跟奶奶说，只能尽量穿点宽松的衣服不显山不显水。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在一次张婶过来串门吃东西的时候，就被人家注意到胸部的变化，悄悄的和奶奶提了一嘴，奶奶也后知后觉的，就给了钱让张婶帮忙买，不然她老人家也不知道去哪买小女孩的内衣。

张婶就挑了个日子，特地带牵雁去了商场买内衣去了，黎梵当然也屁颠屁颠地跟着，这家伙就是想去了以后缠着他妈顺便买点衣服给他，张婶多疼这儿子啊，既然来都来了，黎梵也闹着买，那就敞开了买呗。

此行可谓是满载而归，黎梵跟在这些女人旁边也了解了不少女性胸部的知识，什么罩杯啊，什么加厚的夏季薄款的，怎么个保护胸部下垂等等，听得黎梵一愣一愣的，比牵雁听得还要认真。

后来更尴尬的事情也接踵而来，就是大姨妈的问题。初潮的那次，在厕所的牵雁看着自己下面流出来的血，人都傻了，以为自己生大病了，出来就脸上挂不住，躲到房间哭，奶奶还觉得莫名其妙，推开房门问了才知道是这么回事，这些东西她是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和牵雁解释了一遍，牵雁哪知道这么多，只知道自己不会死了，高兴得不行，蹦跳地就去照奶奶说的买卫生巾去。

她都不知道卫生巾是什么，还以为是厕纸，去了张婶的小卖部说了以后，张婶脸上就挂着意义不明的笑，拿出了一小包明显和厕纸天差地别的东西。有了张婶在那细心的解释，还顺便教了牵雁该怎么使用，牵雁这才恍然大悟，转而脸上就布了一抹红，尴尬得灰溜溜走回家去。

可以说牵雁从小到大女性的开发是非常不及格的，但牵雁也不在乎，她也没那根筋去搞懂这些。

学校那边的通知下来了，是喜报，牵雁被录取了，总共也就只有三个名额，全市报名的贫困生数不胜数，牵雁这次能被馅饼砸中，母校的功劳肯定是不可缺的，牵雁知道消息后在房间高兴得手舞足蹈，把头埋进枕头里尖叫，她真的太高兴了。

奶奶知道了也高兴，给牵雁做了很多红豆糕，牵雁吃到肚里，甜在心里，本是开心的给奶奶一个拥抱，后面居然就不争气的哭了，奶奶笑着安慰她，让她把嘴里的红豆糕吃进肚子再兴奋，别噎到自己，那可就乐极生悲了。

很快街坊邻居的都知道了这事，一个一个上门祝贺，有些还盘算着让牵雁给他们家孩子补习什么的，张婶知道了也高兴啊，夸奖牵雁还顺势为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叹气。

黎梵也知道了牵雁考上优尚的事，他在学习这一块就没多少心思，也就大概懂得是s市不错的一个学校，但在他眼里学校其实都差不多，都是个学，本来他自己就觉得以牵雁的成绩是肯定能有高中读的，但至于好高中差高中，在他眼里没什么区别。

牵雁算是尘埃落定了，心里没了石头压着，彻彻底底自由身，可以好好的、安心的过她的暑假了。牵雁放假其实没什么玩头，大多数都是待在家帮奶奶干活，闲的时候在房间里拿手机看电影，都是去网上用旁门左道找的资源，其实也有限，现在什么都要钱，在网上看点东西也得花钱，牵雁本来就习惯节俭，要花钱看的电影她肯定是不看的，那其实也没多少东西能给她看了，好在她平常顾着学习，也没什么时间用在玩乐，只不过现在正好有个很长时间的空档。

牵雁的日子还是挺无趣的，黎梵知道她没地方去，可他能去的局就多了，他狐朋狗友多，没事总是去唱个什么k啊，吃烧烤之类的，都是一群人。黎梵学会的东西太多了，比牵雁多了不知多少，什么抽烟喝酒之类的，都不在话下，但对牵雁来说，这不是他们这个年龄段该做的，牵雁其实并不太赞同黎梵学会的这些东西，但黎梵谁能管得了他，反而说牵雁没趣。

黎梵时不时带牵雁一起去和他朋友耍，大部分都是晚上出去，最爱去的就是ktv，牵雁头一次去的时候还很拘谨，不太会社交的她几乎就是坐在那里看着别人玩，但是黎梵的朋友都是好玩的人，有时候抱在一起扯着嗓子在那吼，也让牵雁觉得好笑，逗趣。

黎梵经常带着牵雁，也就让他的朋友们认识了这么一个不爱说话的姑娘。黎梵交的朋友都和他一样喜欢混，都是一群不务正业的人，有些个已经读中专的，或者还有直接不读书出来打工的，牵雁这样老实的自然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也很难玩得到一块去，要不是和黎梵从小玩到大的关系，牵雁是没那个机会和这样的人玩到一起的。

当然，牵雁没有那么多心思，她很少和别人有交流，也很少有和黎梵外的其他人有很铁的关系，所以能有人在旁边增加点烟火气，她还是很喜欢的，只是她太安静了，让黎梵的朋友以为这人不屑与她们为伍，毕竟也是听黎梵说是考上优尚的好学生，他们这些人哪和那些成绩好的人打过交道，甚至还嘲讽读书有什么用呢。

其实牵雁就是害羞而已，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她不太懂得表现自己，被动惯了，但有人和她说话的话，她还是会接话的，可也就是浮于表面，点到为止，让人觉得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很难相处。

牵雁还是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更自在，尤其是喜欢和黎梵家里散养的一只有花纹的橘猫待在一起。

这橘猫是黎梵他爸在黎梵报名中专那几天，回了趟乡下抱回来抓老鼠的，吃剩菜剩饭，倒也长得壮实，平常就随便这只猫到处跑，这猫就邻里邻外的随机走动，整条巷子都是它的地盘，有时候就会窜到牵雁那边去，牵雁可喜欢了，一看到它就走不开，非要把这猫全身都薅个遍，嘴里还嘟囔着奇怪的话，几近忘我的境界。

一开始牵雁就爱投食一些客人没吃完的剩菜，倒了也可惜，可不知道这猫是吃饱了还是怎样，以前还会吃两口，后面都是闻闻就没下文了，牵雁就很纳闷，她爱死这毛茸茸的东西了，脑袋唯一的想法就是觉得这猫不吃东西，一定是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