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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章 交易
“而玄武有南北之分,南北分生死,除第一代族长应乱世而生,传承北方玄武之能,之后便再未出现,一方面预示着这天下太平,大胤朝崛起乃顺应天命,另一方面也说明麒麟赵氏治国有方。只有战乱将起,凶星浮世之时才会出现北玄。”
赵晏望着对面的上官虹,微微竟有了几丝银发藏于她的鬓角。
母亲虽生于荣华,贵为嫡女,然自从嫁于父王以来,却未得几天舒坦日子过得。
小妹襁褓中夭折,刚过两年,自己的丈夫又在同洲之战中惨被割首而亡,留下仅八岁的赵晏实难撑起靖王府这偌大家业。
他印象中父亲的形象已慢慢变得模糊,而母亲却总如细雨般润物无声。
母亲虽为武将之后,打理王府内务却是细致,对待小辈总是做多说少,用自身言行来引导他、上官衍和月亮。
而自己身为靖王府唯一的后代,却一直安于母亲的打理呵护,虽已读书万卷,却对窗外以及天下之事罔若未闻。
思及于此,赵晏已是羞愧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在完成首次传承前,你还是不要再出门了,保护自己就是保护了大家。”
上官虹见儿子低着头,知道他心中惭愧难受,一边强调一边安慰道:“你也不要太自责,以往你在府中深居简出,一心读书倒也是件好事,在你没有接受传承前,你既没有任何能力保护自己,也没有能力保护他人,反而出了门容易树大招风,被其他不怀好意之人盯上,正如昨日刺杀你的,便出自白虎萧氏一族,谁知道哪天又会不会蹦出一个朱雀李氏呢?”
听到这里,赵晏抬起了头,也明白了许多。
想到靖王府随处可见的侍卫和暗哨,原来都是母亲一直以来安排保护他和整个家族的,就连和他几乎形影不离的上官衍,这几年武力也是突飞猛进,想必也是母亲的安排和指导,只为了让他能多增一分安全。
是母亲默默担下和承受了这本该压在他身上的重担和压力,而如今,是他该有所醒悟和担当的时候了。
“母亲,让儿子陪您一起去会会那白虎族的萧七七吧,也是时候让儿子来断一断自己的案了。”赵晏猛然起身接着又跪于上官虹身侧。
上官虹看着他犹豫了片刻,终是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叫了屋外侍女备饭,和赵晏一同用了顿早膳,向他说了说柳正昨晚汇报的情况,两人便向正厅走去。
正厅内,柳正已将萧七七带了过来,随行的还有上官衍,三个人左中右站得正好,没过多时,上官虹和赵晏便也到了。
上官虹坐于厅中正位,赵晏恭敬地站于右后,侍女、侍卫均遣于屋外听命。
屋内正中还是站着那三人,上官虹倒也不啰嗦,直接问道:“萧姑娘,你有什么企图呢?”
经过一宿思索的萧七七,如今倒算神清气爽地站在这里。
果真是一个美人,一身素色衣裙,更是衬出粉颜朱唇,一点都未被塞外的风霜所摧残,面颊上略微有几颗淡淡的雀斑,却也是为明丽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少女的可爱,身形风流高挑,仿若一朵塞外风柔情长的格桑花,也难怪萧近湖之子能迷成这般。
她对着上官虹半跪端手举于胸前低头一拜,说道:“萧七七虽冒然行刺王爷,仍望王妃不弃收留七七这条贱命,留待后用。”
上官虹微微一笑道:“小姑娘真是拨得一手好算盘。你刺杀我儿,成功了于你白虎一族乃奇功一件,失败了也能引我玄武入局,左右你都能兼顾,倒真是可怜那萧后不识你这般聪慧心计。”
萧七七把头抬起,镇定自若地答道:“王妃,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萧七七当过棋子,如今也成了弃子,萧氏一族本是我安身立命之处,却未给我半分温情。夺我爱人、杀我父母,皆是不断警告我生来低贱,就应该老老实实当好萧氏的傀儡。今日用我父母之性命让我断情,明日也可拿我心爱之人来更好地指挥、利用我。我将再无作为一个人的权利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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