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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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跟李昀聊了一阵，杨洛已经搞不懂镇南王府的用意了，原本以为王府的人是来给私盐贩子撑腰的，没想到对方竟说要帮忙查案。

这种极端的做法，让杨洛忍不住怀疑李沧荐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否则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命令？

但眼下也顾不上研究这些，既然李昀说要联手抓钱万贯，那就先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杨洛敲了敲桌子：“既然要查，就得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不管王府以前跟聚贤商会有什么勾当，现在既然要合作，就得把实打实的证据亮出来，别到时候我这边拼了命抓人，你们又在背后捅刀子。”

李昀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杨大人尽管放心，我这次来就没打算藏着掖着，你有没有想过，之前虞惊鸿遇刺时，沈书砚怎么会那么巧及时赶到？”

杨洛眉头一皱，警觉道：“难不成王府早就盯上这事儿了？”

“没错！”李昀往前探了探身子说，“实不相瞒，这背后牵扯到白莲教，葬花阁那帮杀手，是收了白莲教的银子，才去劫钱万贯的。”

“白莲教？”杨洛猛地坐直身子，“他们掺和这事儿干什么？”

李昀解释道：“白莲教打听到你要来淮南查私盐，就打起了歪主意，他们知道钱万贯背后有王府的影子，想借他的手挑起你和王府的矛盾，你这边刚查出钱万贯倒卖私盐，他们立刻指使葬花阁劫人，故意让你误以为是王府在插手干涉。”

杨洛眼神一凝，这话像根刺扎进他心里。

之前他一直认定王府是幕后黑手，查案时处处顾虑，毕竟镇南王府手握重兵，真要撕破脸，关系到朝廷安危。

哪怕沈书砚救下虞惊鸿，他还怀疑是王府自导自演，想洗白嫌疑。

现在经李昀这么一说，心里的疑云虽然散了些，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担忧，他怎么也没想到，灵州私盐案背后，竟然牵扯到白莲教这种心腹大患。

“这么说，钱万贯现在落在白莲教手里？”杨洛盯着李昀，想从他脸上看出点虚实，“难道白莲教大费周章搞出这么多事情，就为了挑拨我和镇南王府？”

“当然不是！”李昀摇头，“钱万贯手里攥着灵州整个私盐的销售路子，码头、客栈、盐枭……白莲教要是把这些捏在手里，既能赚大钱，还能借着运盐往各地偷运兵器。你想想，他们为什么非在灵州闹事？就因为这儿是漕运枢纽，盐船能直通大魏腹地，甚至威胁到皇城！”

杨洛追问：“镇南王府既然早就查到这些，为何不早动手？”

李昀苦笑一声：“你知道天下有多少人靠贩卖私盐牟利吗？上至朝廷大员，下至地方乡绅，这背后是一张盘根错节的利益大网。动这张网上任何一根线，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镇南王府虽说编织了这张网，却也没法完全掌控局面。”

杨洛冷笑：“所以你们就想借我的手抓人，好撇清关系？”

“杨大人果然看得明白！”李昀坦诚道：“你在皇城里办事雷厉风行，查案谁都不怕。我们王府确实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手。可你不一样，背后有朝廷撑腰，又没卷进这摊浑水。只要你出面查案，既能把白莲教连根拔起，又能端了钱万贯的私盐生意。”

杨洛冷哼一声：“说得好听，说白了就是拿我当枪使，万一出了岔子，责任全算我头上，你们拍拍屁股就能走人。”

“杨大人，话不能这么说。”李昀笑着说：“我们也不是光让你出力，只要你点头合作，王府的暗卫、眼线都能供你调遣。而且这次查案的功劳，我们王府绝不分走一分一毫。”

杨洛还是很犹豫，这私盐可是镇南王府的摇钱树，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等下查案查到关键的时候，王府在背后捅刀子，这尼玛谁能顶得住？

李昀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叹了口气说：“杨大人，我知道朝廷里不少人对镇南王府有误会。可你仔细想想，这天下姓‘李’，镇南王爷也姓‘李’，说到底都是一家人，王爷再糊涂，也不会拿自家的江山开玩笑啊！”

杨洛闭上眼，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地点了点头：“行，我跟你们合作。”

李昀如释重负地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大是大非面前，杨大人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有你帮忙，这案子准能水落石出。”

杨洛迫不及待地问：“那镇南王府查到了什么线索，赶紧说说。”

李昀压低声音说：“其实啊，王爷得知灵州有白莲教作乱，第一时间就下令彻查，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个钱万贯，竟然是白莲教在淮南地区的一个她，王爷正打算秘密逮捕他，结果你一来查私盐，钱万贯就变得格外谨慎，还花钱雇了葬花阁的杀手，把自己给藏起来了。”

杨洛瞪大了眼睛：“照你这么说，灵州城里藏着不少白莲教的人？”

李昀无奈地点点头：“可不是嘛！淮南地区一直是白莲教活动的重灾区，官府前前后后围剿了好几次，都没能彻底铲除，实在让人头疼。”

杨洛皱着眉问：“凭镇南王府在淮南的势力和威信，也拿他们没办法？”

李昀苦笑说：“不瞒你说，大魏国的白莲教都只是分支，真正的骨干成员藏在大宋国。咱们这边就算抓到几个小喽啰，也动不了他们的根本……”

杨洛语气低沉地说：“我跟白莲教打过交道，这个邪教最会哄人骗人，确实不好对付。钱万贯在灵州有钱有势，如果让他打着救济百姓的旗号收买人心，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上当。”

李昀一脸担忧地说：“我就怕钱万贯狗急跳墙，破釜沉舟鼓动白莲教在城里闹事，煽动老百姓跟着造反，到时候局面可就没法收拾了……”

杨洛叹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那些吃不上饭的底层老百姓，最容易被白莲教的甜言蜜语蒙骗，真让他们煽动起来，灵州城则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