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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2章 恶战
阿沅将人交给下属，捡起月光下泛着银光的珠子：“姑娘，你的东西。”
虞棠放回腰间的荷包里，扫过柳红娇的尸体：“你们都是风月楼里出来的。”
柔娘畅然笑道：“是又如何。”
“虞霜是被你送进长安的。”虞棠平静而沉着地看她。
柔娘毫不示弱：“是又如何。”
“你为何受虞擎的指示？”话音落下后是骤然安静下来的氛围，半响，是柔娘似是从齿缝中露出几个字：“我为何要告诉你？”
虞棠的嗓音向来轻软，有吴侬细语的风情，在此刻却像幽暗地底下被潺潺溪流淌穿的一个小洞，滴水能穿石：“有些事情你现在说便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你不说便是由旁人替你说出来的，是非黑白，都是他们的片面之词，你若是觉得往事随风，也罢。”
“你什么意思。”柔娘脸色骤变，她自认隐藏颇深，昔日知道的，如今也是死绝了。
虞棠倏然凑近几分，略有几分调皮地问：“虞擎是你的恩客吗？”
柔娘果然动怒：“你个狐媚——”
“嘴巴放干净些。”阿令剑鞘抵上她的背脊，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柔娘深吸口气冷静下来，笑颜加上颈间的刺青，当真如朵带刺娇花：“虞姑娘若是留我有用就记得让那边院子里的也留下虞擎一条性命，如若不然，那颗珠子的秘密，你们谁也别想解开！”
那便是那头已经大获全胜了。虞棠放下心来，不再理会她的言辞犀利，挥手让人带去好生看管，不准离开院子半步，随即身子一晃，阿沅眼疾手快扶住她：“姑娘。”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是药三分毒，这身子到底比不得寻常人的康健，虞棠摇了摇头，借着她的力坐在太师椅上，润了润喉咙，看清地上的柳红娇，她略显疲惫地道：“不要告诉王爷刚才发生的事，只说那女子现在在我手里，然后……寻个好位置把她葬了罢。”
阿沅即刻差人去办，回来时便见矜娇的姑娘撑着脑袋昏昏欲睡，她心下不忍，唤来遥鹭想伺候她歇息，却不想手碰到虞棠肩头的一瞬间她便睁开了眼，看清两人意图，她松懈下来，只道：“不可懈怠，明日还有一场恶战，我只需要稍微眯一会儿就好……”
两人多次劝解无果，也没了法子，一个给她盖上薄毯，悉心照料。
一个跃上墙头，戒备四周，只望这院子安详。
天色转明，薄雾浓云，有一袭人马裹沙极速奔来。
持着虞太后密令，通顺无阻进了紧闭的幽州城，放缓了速度。
“兄长，这城中怎么如此安静？虽说我们到的早了些，也不见虞擎等人来迎，莫不是有什么…”男人话未说完就遭了脑后一掌，另一道更显浑厚的声音道：“现下不过寅时，商户城门都没开，即便是开了，你还想要长安的繁荣不成？走的太久都忘了这山高皇帝远的贫瘠了？”
众人窃窃偷笑，看着沿街店面想起往日时光，忽而近乡情怯，走马观花。
行至中途，远远望见一队人马，为首的男人吁的一声拉动缰绳，众人一致停滞。
“受虞节度使指示，特来迎远道而来的贵人，不知来者，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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