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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章 粲然一笑
申时深以为然，思及过往，沉重的叹了口气，引得甘霖、宿汐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直至乜空悠悠的道了一句：“太子宫小厨房连换七任，据传，皆因申氏公子‘教导有方’……”
申时正在夹肉的手微微一顿，打着哈哈道：“误传，误传。”
一餐食，一壶饮，聊饮食，聊见闻，好不快活！
饭菜下肚，酒过三巡，乜空不喜饮酒，滴酒未沾。甘霖自小跟着甘练喝酒，千杯不醉。宿汐平日里鲜少饮酒，此时已酩酊大醉，趴在桌上睡着了。申时跟着乜空不能饮酒，只在私下里偷偷喝过几次，此时醉醺醺的，抱着椅子直嚷嚷：“太子殿下，在下没有偷喝……嗝……没有偷喝酒！”
甘霖出门与侍卫交待完事情，方才又进了雅间，道：“我已吩咐了侍卫回府备好车马来接，须得再等一会儿。”
申时已抱着椅子睡去，乜空担心地上凉，正拉着他的胳膊要将他拉到椅子上去，闻言点了点头。
甘霖也上前帮忙。二人合力之下，睡梦中的申时略带不满的哼了两声，终是乖乖坐在椅子上，头趴在桌上继续睡去。
随着宿汐、申时相继醉酒入睡，雅间内异常安静，只余甘霖、乜空众醉独醒。自初见起，二人从未单独相处过，此时四目相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个……太子殿下在卫国公府住得可还习惯？”半晌，宿汐挠了挠头，先开了口。
“习惯。”乜空答道。
“如此甚好，甚好。”甘霖呵呵笑道，复又觉得自己这个笑容有些痴傻，忙止了笑。
雅间内又重归一片寂静，相对无言。
甘霖很是不解，自己平日里从不是这般沉默寡言模样，不论威仪如皇家，重礼如宿家，还是豪爽如军营将士，质朴如黎民百姓，皆可侃侃而谈，怎得今日便是这般模样？莫非……是中了邪？甘霖晃了晃脑袋，懒得去猜，索性逼着自己说些什么：“初见太子殿下，我以为殿下乃矜贵疏离之人……”话未说完，甘霖已然后悔了，自己这是在说些什么？对着本尊说坏话，还有比自己更为痴傻的人吗？
乜空微微一愣，垂眸道：“是。”
甘霖刚要解释，雅间外有敲门声传来：“公主殿下，马车到了。”再看乜空，乜空已打开了雅间房门，吩咐侍卫将申时送入马车后，就独自下楼去了。甘霖便也没再说什么，扶起宿汐往外走。侍卫皆为男子，不便将宿汐交与他们。
甘霖扶着宿汐走的很慢，好不易从雅间走到楼梯口处，不由得扶额叹息。楼梯颇有些陡峭，宿汐又醉酒难醒，下楼时稍有不慎，恐直接栽下去。甘霖想了想，索性半蹲下身，将宿汐扛在肩上，一手紧紧抓住楼梯扶手，一手抱着宿汐，伸出一只脚向下探了探，探到楼梯方才将另一只脚移过去。如此这般，不过才下了三个台阶，抱着宿汐的手和肩膀已难承其重，酸痛难忍。
甘霖咬咬牙，强忍酸痛继续伸出一只脚去探下一个台阶，结果一个趔趄，险些抱着宿汐栽下楼梯。恰巧有二位身着粗布衣的壮实妇人迎面上楼，及时上前帮甘霖稳住身形，方才幸免于难。两位妇人都是干惯了粗活的，手脚麻利且颇有力量，从甘霖肩上接过宿汐便下了楼。
甘霖紧随其后，待两位妇人将宿汐送入马车安置妥当后，忙拿着银子上前道谢。
二位妇人推脱着不肯收，指着一处，笑呵呵的道：“那位公子已付过银两了。”
甘霖顺着妇人所指的方向瞧去，载着申时的那辆马车，布帘拉起，露出一张清冷俊朗又略显稚嫩的脸，微风拂过，布帘微动，竟如名迹般，美得让人不忍心触碰。
送走二位妇人后，甘霖朝乜空走了过去。马车颇高，八岁的甘霖须得将头抬得高高的，方才能瞧见车中人：“方才雅间所言，确是实话不假。但两日相处下来，却觉得太子殿下疏离是为表象，实则细心温柔，值得深交！”
乜空闻言，又是微微一愣，良久，粲然一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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