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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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好辛苦，我不想生了，生个孩子为什么要这么惨啊，呜呜呜……”疼痛似乎让让顾淡宁失去了理智，她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梁铭雄与医生过来了，看到妻子突然间失控，他愣愣地站在边上不知所措，倒是顾淡宁的婆婆还一直在耐心地哄着她。

“好了好了，乱的跟个菜市场一样，不要哭了，来，宝宝爸爸过来，帮着把她扶到轮椅上，看这样子要进待产房了。”医生指挥着梁铭雄把顾淡宁抱上轮椅，“你呀，别哭了，生孩子都是痛的，你看破茧成蝶、涅槃重生，哪一个美好的背后不是要经历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磨砺。”

但是此刻的顾淡宁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话，她的意识里就只有痛，铺天盖地的痛，无法承受的痛。

“哎哎哎，家属不能进去，你们安排一个人守在门口，有什么事随时都能找到人。”小护士把梁铭雄挡在了待产室门口。

小城镇没有陪产这回事，梁铭雄只能愣愣地待在门口，坐立不安，一只手不停地戳着衣角，另一只手时不时地摸出手机看时间。

进入待产室，医生照例要内检判断开了多少指。但是此刻顾淡宁已经被阵痛折磨得意识有些许模糊了，要不是医生一边脱下那只献血淋淋的无菌手套，一边对她说：“才开三指啊，就疼成这样，还有得等呢。”她还不知医生已经内检完毕了。

终于，阵痛过去了，顾淡宁觉得又渴又累。

“顾淡宁，要给你进行胎儿监测了，来，你微微抬起腰来。”一个小护士进来了，往顾淡宁的肚子上五花大绑。

随着一声“滴滴滴”，顾淡宁又沉沉地昏睡过去了。

忽然间，顾淡宁被手机电话的铃声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接电话。“宁儿，怎么样，快生了没有？”电话那头传来了丈夫梁铭雄的声音，很是急切。

“我不知道啊，这会儿又不是很痛了。”顾淡宁是真的不知道，其实又有哪个女人知道自己啥时候会生呢？

“宁儿啊，是妈。”电话那头传来了婆婆的声音，“妈跟你说啊，要是实在不行太痛了，要不咱就剖腹产吧，妈看着你这样，实在是心疼啊。”

“妈，没事的，我可以的。”此刻的顾淡宁反而理智了许多，她觉得从古至今多少女人都经历过来了，自己也可以的，而且顺产对自己身体的损伤是最小的，而且也有利于孩子的健康。

“那好吧。你有什么需要打电话出来说啊。”

电话挂了，可是顾淡宁总觉得婆婆最后一句的话锋突变，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忽然间，无边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又不停地滚落下来，顾淡宁觉得女人真的好悲哀，好像这些疼痛就是女人理所应当承受的，如果谁敢皱一下眉头，那么就是矫情。

主治医生进来了，“呦，怎么又哭了呀。肚子又痛了是不是？”医生一边帮她拆掉绑在肚子上进行胎监的机器，一边说道：“你家属的意思是如果你疼得太厉害，就剖腹产吧，刚好十二点多的时候手术的医生有空档，你看看是不是要剖呢？”

“医生，我不要剖腹产的啊。”虽然顾淡宁疼得又哭又闹，但是她从来没有要放弃顺产的意思。

“是这样的，你婆婆说你这个产程太长了，怕你不能赶在今晚十二点之前生，明天又是初一，你知道咱们这边的风俗，都是尽量避开初一十五生的，要不你看今天来剖腹产的人那么多。”医生顿了顿，看了一下周围，又凑上来轻声说道：“我是托了关系才给你安排了中午这个手术的，不然都没有档期的。”

“医生，请你出去告诉我婆婆，我不要剖腹产，就要顺产，是好是坏，都是孩儿自己的命。”顾淡宁说完，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天呐，这是什么态度啊。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哦，今天的档期可都是排满了，这个可是给你硬塞进来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医生嘟嘟囔囔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