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谁上谁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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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难堪的站在床前，垂眸思索着恰当的言语，眼尾余光不经意窥向床榻，他神色有些复杂，只见燕卿辞躺在软塌里已沉沉睡去。他轻轻为这人盖好绸被，认真掖过被角，若有所思的回了隔壁自己房内。

躺回自己的床榻上，灯火已熄，秋夜清寂的薄辉稀稀落落洒入室内，撑起微弱光亮。

他盯着床帐，辗转反侧，彻夜无眠，一直思索着他先前从未想过的问题，这个问题困扰着他漫漫长夜。

难道燕卿辞也想在上？

直到次日清晨，他双眼乌黑披着秋日薄雾走出房门站到隔壁门前，仍未想好这件事要如何与燕卿辞商量。

燕卿辞打开房门，看到的是一张眼底泛青唇角带伤的脸，这张脸罕见的憔悴，他看了半晌，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和人打架了？”

容祉愣住，他忘了？心下又起了逗弄之意，他敛下双眸低沉郁郁道，“三殿下昨夜侍寝之心过于迫切，再下盛情难却。”说着，拇指状似无意的抹过唇角。

燕卿辞微怔，竟隐隐从唇齿间品出些腥咸的余味，不由脸上一红，不知话从何起。

容祉如愿看到这人窘相，轻轻笑出了声，又在眼前人愈发无地自容之前收了笑容正色道：“估算着返京仪驾今日就可到鹤津县，可要我派出一队人马护送你皇妹回南燕？”

燕卿辞有些许犹豫，不过他派出护送燕诺竹的那对人马至今未赶到此处，想来是凶多吉少，只得由大启的影卫一路护送。

虽然燕诺竹诸多不舍，终是被容祉的影卫强硬护送着离开了这处与南燕相距并不算远的县城。而关于十一楼，容祉却并未过于放在心上，也或许是由于洛州的戏台已然搭好，他要赶回去把这出精彩纷呈的大戏唱完，方不虚此行。

君主仪仗并未进入鹤津县，人马车队只在官道稍作停留，便浩浩荡荡向北而去。

已是深秋，冷风萧瑟，马车碾过之处，满地稀碎枯叶，好在天际素白，晴空无际。

而同处一片天地的洛州城，此刻却是阴云密布，大雨倾盆。

欧府书房内，同样的位置，五个着便服的大人坐在圈椅里，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他们在此碰头共商大计。

那个年纪最长的老者把手中茶盏放回侍从托盘，苍老的声音透出气息不稳，“真的不通知李、齐两家吗？这两家在京中是有些分量的。”

薛光见瞥了眼被搁置在角落里的两张空椅，有些不耐烦道：“李渡和齐兆麟跟随圣驾秋巡，若让这两家参与进来，难保消息不会泄露。”

老者悻悻然不再说话。

室外雨越下越大，青瓦屋檐上结水成线，被劲风扫过，摊成一幕水色青幡。

欧文修心中有些烦躁，原本坚定的意念仿佛被一席秋风吹得摇摇晃晃，他深吸一口气抬高了音量道：“容祉小儿已在返京途中，我们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没有回头路，谁若想在此时后退，别怪我不答应。”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半句时声音已有些嘶哑，仿佛这样可以喝退自己心中那股没来由的慌乱。

欧家入世数百年，扶持新朝新君无数，这一次，他也一定能成，更何况他并未推出柔弱幼主，安王容宁豫素有贤名，怎会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念及此，他心安下来。

“安王已到京中多日，为何迟迟不现身与我们一见？”那名老者虽有踟蹰，却是道出了五人心中疑惑。

容宁豫有心得世家相助，登上庙堂高座，可前前后后这数次碰头皆是欧文修从中传话，除欧文修以外，无人亲见过这美名远扬的安王，如今，单凭安王那枚玉佩已是不再有说服力。

欧文修似是早有准备，这次他不再搪塞，径直从书案后起身走到书房唯一的屏风处，背对众人向着屏风后躬身行礼，“安王请。”

圈椅里几人难掩眸中惊惶，眼睁睁看着一身玄色亲王衣袍的男人从屏风后踱步而出。虽说这人已离京近十年，可这张脸少年时的模样，他们都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