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只有爱与不爱，没有该与不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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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慕青你干什么。”穆杉皱眉高声说道。穆杉被她丢上车的时候磕到后背火辣辣的疼。

“你和曾秀恩什么关系？”万慕青质问到。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必要和你解释。”汽车内的气压低的可怕，穆杉觉得很压抑，不想再和她多说。

“停车，我要下车。”万慕青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车子以更快的速度在路上飞驰。两人都不再说话。穆杉由着万慕青想开到哪里随便。她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她不能一直和万慕青吵，总要有一个结果，早早早早而已，能有什么区别。

“我准备年后辞职，辞职报告我已经写好了，回去之后我会发到你邮箱。”她说的很平静。但是心里还是针扎一样的疼。分手两个字她还是说不出口。这一年的时间就像是一场梦，荒唐又滑稽。

“你想好了么？”万慕青将车速降了下来，穆杉转头看她，还是像第一次见她时一样好看，她还是喜欢穿白色的衬衫，喜欢挽着袖子，只不过她的眼睛不再装着星河。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大概是想好了的。她知道离开代表着什么，万慕青当然也知道。万慕青摇下车窗，将领口扯了扯。一阵冷风灌了进来。万慕青等着穆杉的答案。

“嗯。想好了。辞职以后我会去秀恩集团，已经和那边沟通好了。”她没打算隐瞒万慕青她之后的去处。按照万慕青的性子也必然会调查她的去向。何必让她大费周章。

“好。”万慕青只说回了一个字，回答太短听不出情绪。

她还是答应了，明明知道最后只会是这个结果。但是听到万慕青同意的时候穆杉还是感觉心脏窒息般的疼。她们只能走到这里，做朋友没能拥有你遗憾，拥有过你做回了朋友变成我更大的遗憾。

万慕青将穆杉送到楼下，穆杉径直下了车。万慕青扫了一眼被穆杉放在车子后座上的黑色西装外套，没有出声。加速开出了小区，找了最近的垃圾桶丢了进去。

除夕当天一大早，穆杉和她爸爸就被穆妈妈提起来贴对子。两个人站在门口闲聊。他爸爸的公司最近两年运行的还算平稳，但是受到经济兴影响，想保持稳定就得更努力，出差是常态。她们父女俩能坐在一起聊天的机会也少。他父亲一直是个很睿智的人。她方面取穆妈妈的时候她外公是不同意的。穆妈妈家里背景身后，本身才情过人，当年很多人都在追她妈妈，后来偏偏被他骗到了手。因为外公不看好爸爸，又拗不过妈妈。同意他们结婚的条件就是她妈妈永远不再等秦家的门。因为这个关系，她也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会回她外公家，每次都是妈妈把她送到门口，然后从门口往里边瞧一瞧，就离开。有时候她很羡慕他们那一代人的爱情。坚定又简单。起码比她现在勇敢的多。穆爸爸也没有让她妈妈失望，爸爸待妈妈一如既往，每天再忙都会和妈妈报备行程，嘘寒问暖。想来也是的。

“爸，你说如果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你会怎么办？”穆杉手中正拿着一个福字。

“哪有什么不该爱的人，既然生下来就有被爱的理由，和爱别人的自由。所以本来就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只有爱和不爱。咦，我姑娘这是最近恋爱了？情窦初开难以自拔了？”穆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继续问到。

“爸你说爱情和亲情哪个更重要？”她手机边已经换了一个对联。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做选择，我不是你外公，不管你喜欢了谁，喜欢了什么样的人，有钱没钱高矮胖瘦，只要你喜欢的我都支持。你不用在亲情和爱情里边做选择。”说完轻轻拍了拍穆杉的头。穆杉感觉眼睛中蒙上了一层雾水。她爸爸永远站在她这边。其实他不用选择的么？可是如果她喜欢的是女生，她爸爸还是会这样想么？

“你就不怕我被别人骗了？”穆杉将泪水强忍回去问到。

“我相信我女儿的眼光，如果有一天你真被骗了就回来。你从别的地方跌倒，都可以从我和你妈妈这里重新开始。”他已经和女儿3个月没有见面了，她没想到女儿最近的心事这么重，既然穆杉这样问了，就说明她喜欢的人怕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是他和他妈妈的思想都还算开放。他有些想不出什么样的人会让她女儿生出这样的困扰。但是穆杉不想主动和她说的，她就不会主动去问。和爸爸聊过天以后，穆杉的情绪好了很多。她们次过晚饭以后坐在沙发上看春晚，穆爸爸和穆妈妈靠在一起，边看边讨论，穆杉握着手机和同事聊天，和朋友聊天。觉得无聊她又跑到窗边看烟花。天空中的烟花用刹那的光彩照亮了整片天空，然后落于黑暗。穆杉无意间看了一眼她家楼下。她恍惚间好像看见了万慕青，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款毛呢大衣站在楼下。她在往楼下看，万慕青抬头看着她，两人正好目光相撞。万慕青身后的烟花绚烂夺目，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她的肩头。没想到她的愿望还是实现了。她来不及拿衣服，换了个鞋就跑下了楼，她想见万慕青，发了疯的想她，她以为自己能忍住，可看见她的那一刻所有思念就像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她来不及等电梯，她们家住在4楼，她直接从步梯跑了下去。她心跳的很快，不知道是因为跑的还是因为外边站着的人。她站定平复了一下气息，推门出去，外边竟然空无一人，只有漫天的烟花。若不是看到了地上两个深深的脚印，她都以为自己刚刚是出现了幻觉。万慕青走了？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走，又为什么要来。穆杉现在原地眼泪止不住的流。楼下穆爸爸现在窗边叹了一口气。她站着的地方既看见了她女儿，也看见了对面楼下躲在树后阴影里的人。隐约看的清是个女孩子。她终于知道女儿今天问她那些话的原因了。她心疼的看了一会儿随即拉上了窗帘，以后看来还给老婆多上上课，还真是怕她一下子知道了受不了。万慕青看着泪流满面的穆杉，她心疼的像要裂开一样。她抵在树上的手微微发抖，呼吸有些困难，她预感到不好，急忙往车里走，她身上没有药。万慕青还是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坚持到了车上，她不能在这里出事。她将车从侧面出口开了过去，她用语音控制导航到附近一家医院，她将车牌号告诉了急救中心，如果一旦无人接听电话就顺着去医院的这条路找她。等做完了这一切，她已经睁不开眼车就停在了半路上。

除夕夜的晚上万慕青进了抢救室。万家每到除夕夜的时候就会有很多拜年的人，她不在大家一时间也没有发现。接到医院通知电话的时候才发现，她妈妈被吓得差点晕倒。

万慕青的抢救持续了4个小时，虽然睁不开眼，但是她知道自己这次又侥幸逃过一劫，她听见周围有砰砰磅磅医疗器械撞击的声音，还有滴滴的跳动声，真好。她还能默默陪着穆杉几天，几个月，或者是几年。以前她对时间从来都是听天由命，但此时她却贪婪的希望自己的生命可以消失的慢一些再慢一些。起码等到穆杉忘了她，等她一切都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