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三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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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个问题，一屋子的人都有点忍俊不禁，林氏略带嗔怒的瞪了林老爷一眼道：“老爷自己同小七解释吧。”

林老爷打着哈哈笑道：“我知太太不怎么相信方士之言，但那道士说我一生有七个女儿，这不就应验了？”

“况且，”林老爷收了笑意，叹息道：“他道我命中无子，偏偏钰儿生来便体弱多病，我怎能不忧心啊，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把钰儿作为第三个儿子来养，就是希望可以瞒天过海，别的不求，只求他能健健康康不要让我们这些白发人送黑发人才是。”

林长生茫然点头，心道：“且不说这算命的说的准不准，要真的担心儿子早夭，不应该是充作女儿教养吗？”

林氏又问了她些饮食、习惯上的问题，林长生一一答了。

林氏笑道：“你可真是最让人省心的孩子了，不像你几位姐姐，这不吃那不碰的。”

林长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胖乎乎的小脸：“姐姐们也很好，就是都太瘦了。”

听她这样说，几个女孩顿时笑得花枝乱颤，“瘦点不好看吗？”

林长生摇头，一本正经道：“好看是好看，和那天上的仙女似的，可是……可是没有力气不行的，被家暴怎么办？”

几个女孩虽然没太明白何谓家暴，却大体领会了她的意思，三姐未央最是活泼，便笑问：“小七的意思是怕我们动手打不过别人吗？”

林长生郑重点头，“几位姐姐明天开始跟长生一起去跑步锻炼吧！”

几个女孩都掩唇笑了起来，林氏假意嗔怒的瞪了几人一眼，素手轻轻点了下林长生额头：“什么跑步锻炼，明天你和几个姐姐一起去小学堂读书。”

“小学堂？”林长生不解，这个时代……

林氏解释道：“世人都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却不说作《女戒》的班昭本身便是不世出的才女，当今先仁孝皇后自幼便有‘女诸生’之称，生前所做《内训》更是成为当今女子的道德典范。为娘不为别的，日后你们嫁做人妇，管家、教育子女，大字不识怎么行？不过这世道，女子却是不方便出门读书的，于是只在家里设了小学堂，请了个女夫子，不光是你们姐妹们，府上丫头、婆子们空闲的时候也有去旁听的，长生愿意去吗？”

林长生点头，“我以前读过一些，也不知道是否能赶上姐姐们的进度。”

林老爷皱眉，“你读过书？”

林长生莫名：“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林老爷摇头，“没什么。”他心内暗自思忖，穷苦人家的男丁都很少有识字的，这女娃的来历不简单啊，昨天不应该同意她进书房的，也不知她有没有发现什么。

林氏笑道：“长生都读过些什么说来听听？”

林长生转了转眼珠，吟道：“‘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鸾声将将。夜如何其？夜未艾。庭燎晣晣。君子至止，鸾声哕哕。’‘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召伯所憩。’‘“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林氏笑道：“看来你诗经读的不错，几个姐姐的名字确实取自这里。长生，你的名字又是怎么来的？”

林长生嘻嘻一笑，“我从小气运不佳，怕自己长不大，就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气气老天爷。”

屋里顿时一片笑声，大家都以为她在说笑。

林长生也不解释，反正时间长了她们就能了解到何为霉运盖顶了。

众人正说着话，林氏的贴身大丫鬟秋月从门外进来，禀报道：“老爷、太太，几位掌柜到了。”

林氏揉了揉额角，“采蘩，你们带着小七去逛逛园子，让小七选个喜欢的院子，为娘这里还有事。”

采蘩笑着应是后，便亲切的拉了林长生的小手，领着几个妹妹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