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七章真假《千字文》(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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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五年前春节，她照例去看望钱老，却见钱老书斋里，除了沈塘，还多了一个陌生女孩子，短发朝气，活泼热情，不是晏如斯这种沉静的有点过分的类型。

一见到那个女孩子和沈塘脸上的表情，一刹那，晏如斯就明白了。

回到苏州，刚开始晏如斯还以为沈塘会来解释解释，哪怕说点什么，否认什么。

但是没有，一直都没有，沈塘十分坦诚地用沉默表达着他的诚实。

晏如斯没有再联系过沈塘，此后每年春节再去钱老那里，晏如斯就改了不确定的日期。

两年前晏爷爷离世，她为了爷爷的遗愿，开始四处寻找那卷六十多年前遗失的赵孟頫行书《千字文》。

晏如斯心绪忽然就落下来了，酸涩泛了心头，眼泪涌上来。

把珊瑚串往沈塘怀里一扔，不想多说一句。

起身下峰，又被沈塘拉住。

她站着，沈塘坐着，一时间，山间鸟雀无鸣，风声亦停。

沈塘“哎哟”一声笑说：“腿麻了，你倒是拉我一把。”

顺势拽着晏如斯的手要站起来，见晏如斯还是不说话，嬉笑的脸说：“跟你开玩笑的，拿着它，原本就是你的。”

晏如斯不接，只问：“这是什么古怪说法？”

沈塘说：“日后你就知道了。”拉开晏如斯的手掌，将那串珊瑚套在她的手心上，说：“哎呀，大小姐，不求婚，小生配不上你，你放心拿。”

……

直至现在，晏如斯站在箭桥上看着箭桥大街熙攘的陌生人流，沈塘的音容还清晰地就像发生在刚才，她也仍然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后悔。

当时沈塘将珊瑚塞在她的手掌上的时候，她心里忽然就腾起的一股发了狠地怨气，将沈塘连带那串珊瑚猛地一推。

不过，她清楚自己那几分力气，也不可能推动沈塘那一百八十七公分，一百六十多斤的身形。

沈塘只是不防，被她推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就在刹那间，晏如斯感觉自己眼前一片眩晕，仿佛四周所有山峦都向她压倒过来。

最后之前那千分之一秒，她看见的是山下带着斗笠牵着牛行走的农夫。

晏如斯不确定自己是否因为跌落到那个“v”形的石缝中，而无意穿越到了这个时空，但那时候身体一直下坠收缩挤压的感受，像脚下从丰乐桥到箭桥地上铺的每一块青石一样明晰。

沈塘也就罢了，十八年也好，哪怕带上晏如斯二十八年整个生命……都已是前尘往事。千字文，老金，神秘的买家……都化作了异世烟云，只剩下莫名其妙的自己和这串珊瑚珠。

此生可能再得见，也许还有沈塘。

她不确定沈塘有没有和她一样来到这里，当时他们那么近，若只有她被空间的缝隙吞噬的可能性大么？……谁能说的准呢？

她从师子院到杭州城已经找了一个月，沈塘毫无踪迹。